“幽篁姑娘怕什么?”
她凑近顾矜霄,在他耳边说:“怕,万一燕双飞禁不住美色-诱惑,等不及说服他母亲,把我囚禁在这里面,金屋藏娇。我怎么办呢?相知也小心一点,你生得这么美,我看到了,都想关起来呢……”
顾矜霄的手按在她的背上,轻轻一揽,林幽篁就被他带着转过身,并肩往前走去。
“怎么会?幽篁忘了,我一百二十岁了。”顾矜霄轻轻地说。
林幽篁红唇微勾:“方士真是有趣的职业。”
神龙大气都不敢出:
刚刚说话的时候,林幽篁的手就一点点勾住琴娘小姐姐的腰带,指尖一点点往顾矜霄的蝴蝶骨上撩。
神龙紧张得戏参北斗都不闪了,它没敢说,顾矜霄无动于衷地制止后,它心里好像跟林幽篁一样失望。
两个人来到庄内庄的门前,这次这里站着两个穿着灰白衣服的护卫。
“小姐好。”他们毫无阻拦的意思,齐声恭敬问好。
林幽篁目不斜视,只嗯了一声就走进去了。
那两个守卫也目不斜视,依旧谨遵职守,似乎不打算放一只苍蝇进去的样子。
顾矜霄收回目光,走入院中。
里面和任何一处富贵人家的庄园一样,往来仆从丫鬟,人数不多,却各司其职。
“燕双飞就在这里面,你自己去找他吧。”林幽篁站在内院的垂花门前不走了,对顾矜霄示意的让让。
顾矜霄从她身边走过,垂花门后直走一段路是一座正堂。
四周安安静静的,似是主人很怕被打扰。
神龙试着感受了一下屋子,却根本什么也感觉不到。
顾矜霄上前扣门。
“谁?”里面传来一声质问,是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隐隐透着不快。
“我是幽篁小姐的朋友,想请少谷主帮一个忙?”
燕双飞的脾气似是不好:“我能帮你什么忙?进来再说吧。”
顾矜霄推了一下,门吱呀一声推开一个缝隙,里面光线略显昏暗。
堂内铺陈华丽优雅,左右两室,正面被巨大的屏风阻挡。
声音从后面的堂内传来:“谁?”
顾矜霄随意选了左边绕过去:“我是顾相知……”
神龙感觉到一股死气迎面扑来。
“我能帮你什么忙?进来再说吧。”里面的人,用一种隐隐不快的声音,说着跟方才一样的话。
堂前的大门哐得一声被关上了,于此同时,一阵阵机关开启的声音传出,仿佛无数金属铁锁启动,层层叠叠,上下左右,彻底从外面锁死了整个屋子。
“谁?”
“我能帮你什么忙,进来再说吧。”
只有那个呆滞生硬的声音,间隔一段,在屏风后面的内室不断重复着。
戏参北斗赶紧后脚跟进来。
顾矜霄已经走到祠堂门口了。
在枉死城的倒影世界里,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和外面如出一辙的阴森空荡。
只不过,地面的血迹暗痕更明显了。仿佛怨气凝成实质,随时都要拔地而出。
顾矜霄的神情很冷,枉死城倒影的落花谷,被弥天漫地的鬼气遮掩,天仿佛都像随时要倾塌下来的黑幕,所到之处都乌压压的。
可是,顾矜霄的肤色却像夜里发光的雪似的,清冷无暇的白,比月光还要皎洁。鸦羽似得乌黑眉睫,冷冷得一动不动,愈发显得凌厉阴郁。却又矜傲无情得动人心魄。
顾矜霄眉目不动,轻声说:“死成这样,就算天地灵气找你,歌尽影声也没有什么办法。”
“如果是他做的,那你应该在他身上,能看到冲天的邪气怨恨才是。”
神龙虚弱地说:
顾矜霄横琴在手,神龙赶紧扑上去压住琴:
“如果燕双飞的本事,不但能把这些人血祭,还能当真叫他们魂魄无存,顾相知虚不虚弱,还能阻止他吃或不吃吗?”
顾矜霄无动于衷,眼尾的阴郁,被薄冰棱一样的眸光冻住。他其实从无丝毫怒意,目下无尘的平静,却叫人如同面对表面尊贵矜持,内里阴鸷无常的暴君一般,不敢造次。
神龙整个龙缠到琴身上去,心里苦:
顾矜霄声音甚至很温柔,轻轻地说:“不行,琴娘小姐姐这么美,圣母白莲花养成计划不能半途而废。别抱着我了。”
“他有没有这个本事,还是二说。别抱着我,我得看清楚,做这一切的到底是谁?”
这是顾矜霄第二次说别抱他了,可是神龙很委屈:
它虽然很想抱顾矜霄的腰来着,但是不敢造次啊。
顾矜霄垂眸向下,唇角微抿:“回去,看来是有人来了。”
外面,顾矜霄入定后,十五个活尸围成一团靠过来。
顾矜霄周遭的白光却叫他们半步靠近不能,只能不断在原地打转。
这些活尸并无恶意,但是在旁人眼里,却是一群活死人想要袭击被他们围困的人。
鹤酒卿本是追着浓郁邪恶的死气而来,不料这里竟然真的有活人被袭击,顾不得其他,立刻指尖夹了符篆抛出去。
沾着精纯天地灵气的朱砂符篆,本来就是克制阴邪之物的东西,那些活尸被震了震,后退了半步,手臂腿上的暗器机括却不受符篆克制。
鹤酒卿在空中鹤一样躲闪避过,不退反进,冲入活尸队,一把揽住被困的人就走。
顾矜霄从入定里睁开眼来,发觉有人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