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有些昏暗,两人闲聊着不一会就到了石杰住的地方,“别进去了,不然我可真得点灯啦。”石杰玩笑着拦住了雨晴。
“好吧。真是小气啊。”雨晴也不恼,递上手里的油纸包,“喏,这是送给你的,今天都吃了吧,天热明天就坏了。”
石杰好不容易腾出只手接过去,“这是什么啊?”
“闻闻就知道了。”雨晴冲他挥挥手,“我方大媒请人吃饭,哪能吃请个水饱呢?”这样潇洒的离去,突然看到门上有个包袱,“县丞大人,那是什么呀?”
雨晴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光线暗,勉强看出是件玉色的包袱皮,看不出装的东西,但是一靠近一股幽香传来,绝对出自女子之后。
石杰很明白雨晴的心思,笑道:“还烦请媒官大人帮我拿下,并替我查看一番。”
雨晴也不客气,本来她就好奇的紧,几下打开了包袱,里面是件簇新的绸衫,领口绣着简单的回形花纹。雨晴摸了摸绣花,点头笑道:“大人,这件衣服您可一定要穿,我保证来路一定清白。不要辜负了人家的心思。”
说完雨晴将包袱塞进石杰怀里,也不多话,径自离去。
纸包中的香味慢慢散开,那是酱牛肉的味道。石杰轻轻笑了,又看看怀里另一个包袱,微微皱眉。
雨晴回到住的巷子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古代没有路灯,巷子狭窄,走在路上能听到两边房子里传来隐隐绰绰的说话声,但是灯光透不出来,反而更增加了几分诡异感。
雨晴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不远处就是张媒官的院子,雨晴终于舒了口气。真是不习惯这样的黑暗。
突然横里伸出一只手,一把抓过雨晴,接着温热的唇吻了上来,将雨晴的尖叫化成了一声呻吟。雨晴嘴被堵住,手却没有闲着,一下一下打在此人的背上,这个人,很显然就是齐守谦。雨晴的恐惧退去,剩下的就是气恼,因此每一下打的分外用力。
“雨晴雨晴……”齐守谦紧紧抱着雨晴,不停的低唤。声音暗哑,可见这几天并不好过。
雨晴静静的靠在齐守谦怀里,心里的怒气一点点消退。
“雨晴,别折磨我了……”齐守谦的声音里带着哀求,姿态放的很低。
雨晴刚消退的怒火又腾的冒了起来,折磨他?到底是谁折磨谁啊?她方雨晴还一肚子委屈了,为了那个讨厌的雷云东奔西跑,最后还落了一身埋怨。雨晴她招谁惹谁了?这个雷云,真是颗鱼雷,谁撞上撞上就倒霉!
雨晴猛地挺直身体,拉开和齐守谦的距离:“齐守谦,你干嘛说得这么委屈?折磨你?是我在折磨你吗?好吧,既然你觉得我是在折磨你,干嘛还要来找我?好,既然这样,以后你就不要来找我了,我们从此一刀两断!”
说到最后,雨晴忍不住满心酸楚。难道和自己交往就那么委屈齐守谦吗?竟然用上了折磨俩字。不过一股怨气撑着雨晴,不肯在齐守谦面前示弱。
齐守谦也挺直了身体,黑暗中,两双怒气升腾的眼睛互相对望,因为愤怒。分外明亮。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他都已经放低了姿态,主动示好了,她反而要一刀两断!这样绝情的话,她怎么能说地这样轻松!
“方雨晴,你就从来没把我放在心里,是吧?”齐守谦低声问道。1^6^k^小^说^网
雨晴很想干脆的回答一个“是”字,但是残留的理智阻止了她。她怎么可能不在乎齐守谦呢,那是她的男朋友啊,而且,她不仅是把他当成了男朋友哦,而是存着嫁人的心思在交往。
齐守谦显然误会了雨晴地沉默,径自说了下去:“在你心里,最重要的就是你的家人。我无论怎样,也不可能排的更靠前,永远落在你的家人后面。”这始终是齐守谦在意的。他天天陪着雨晴,可是只有沈留来的时候。雨晴才会露出那样发自内心的傻笑。他也曾费尽心思地准备礼物,可是,每次沈觅的礼物总是更精巧更别致,而雨晴明显的更喜欢。
如果说。每次沈觅寄来的礼物,总是通过齐守谦的手交到雨晴那儿,齐守谦还可以忍受的话,那么还有一件事,齐守谦一直存在心里。那就是,雨晴和齐守谦的交往是在沈觅离开之后,雨晴和齐守谦的交往多少带有些无奈的成分。
“方雨晴,我想问你。你愿意嫁给我吗?在你心里,我齐守谦到底排在什么位置?”齐守谦慢慢冷静下来,一步步逼问雨晴。
若是换个时间换个场景,雨晴肯定会有另一种回答,但是现在两个人正在吵架,雨晴怎么可能承认喜欢齐守谦呢?枉是齐守谦自负百花丛中打过滚的人。人在气头上也忘了这岔。
雨晴恨恨地瞪了齐守谦半天.突然问道:“齐守谦,那我问你。雷云又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留她做丫鬟?”
“方雨晴,你不要顾左右而言其他。这是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不关雷云的事!”
雨晴怒极,冷哼了一声,“齐守谦,到底是谁在顾左右而言其他,不管雷云的事,那又和谁有关呢?我们吵架就是从她开始!”齐守谦是无知还是天真?难道他不知道县衙里地传言吗?雷云是他的青梅竹马,雷云和他两小无猜,他为了雷云如何如何,而现在雷云又如何如何。
雨晴每日就生活在这样的绯红色新闻里,如果说雨晴不在乎,那绝对是在骗人!她不相信齐守谦和雷云有什么,可是她不愿意生活在异样的眼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