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了一会,雨晴道:“刚刚看你出门,是要买菜吧?要不现在我们一起走,边走边聊,免得影响你那逊哥的爱心晚餐。”
两人又说笑了一阵,念念提着小篮子,重新关好门,和雨晴一起出门。雨晴告诉念念她住在张媒官那儿,没事的时候可以去找她玩。
念念自然答应了。临到分手地时候,念念压低声音道:“雨晴姐,我听说雷小姐还关在牢里,不知道现在怎样?”
雨晴摇摇头,“不好呢,听说她好像得罪过什么人,不让她有个好去处呢。而且,雷云性子那么差,大家都不喜欢她。”
念念沉吟,“那杜公子怎么说?”
“杜公子?”雨晴是听雷云提过,不过她可不知道是虾米东西。
“就是吏部尚书的公子,当时对雷小姐可是一见倾心,雷县令被贬到东海,也是因为当初他提亲不遂。”
“不知道。”雨晴回答的干脆,这个杜公子,应该已经另结新欢了吧。
“当初雷县令被贬的时候,杜尚书曾放出话来,要是雷云能嫁给他儿子,前仇旧怨就一笔勾销,想不到这次……”念念不胜唏嘘。
雨晴对雷云地不满又增加了几分,这个雷云真是雷万山的命中霉星,还得老爹降职不说,现在又害得他爹流放,真是天生霉女!这个雷万山也真是的,宠孩子也不是这个宠法,还敢自负清廉,只为一个女儿就毫无原则了。
相比之下,石杰真是刚正,他的坚持才真是难得呢。
与念念分开后,已经是下午了,雨晴跑到县衙门口,准备等张媒官下班后,两人一起回家。不可否认,雨晴是个十分恋家,如果家里没人就不会留恋。
张媒官却不在县衙,门子们都认识雨晴,知道这位和张媒官同住,和新任县令关系匪浅,再加上雨晴嘴甜爱笑,大家也都很喜欢雨晴。
立刻有人上来告诉雨晴,说是张媒官又去了大牢。同时还对着雨晴挤眉弄眼,很暧昧的道:“今天衙门里没什么事,县令大人应该休息了。”
雨晴也不扭捏,笑着道了声谢,转身就进了县衙。
齐守谦果然很清闲,穿着一身官服,绯红的七品袍,映衬的面容灿若桃花。见惯了齐守谦白衣翩然的样子,雨晴微微失神了一下。原来有地人,果然能将什么衣服都穿出味道。比如这样俗气的红官服,愣是穿的神采奕奕。
齐守谦正拿着一封信,不知想写什么。
“现在算办公时间吗?”雨晴笑着凑过去,“还是想着走神打发时间?我看那些人都走了,你也不用自己熬时间,直接回去吧。”
齐守谦这才回过神来,没有说话,只是眼睛往一边瞥了瞥,示意雨晴看过去。
在县衙的角落里,还坐着一个阴暗的人影,石杰。因为他衣衫陈旧,又是坐在文书的位置,雨晴一开始都没有发现。为什么石杰做到了文书地位置,自然是因为县衙里人手短缺,石杰已经身兼数职。
因着和念念地一番话,雨晴对石杰又多了几分崇敬之情,本来,社会应该宣扬这样的正气,为官者嘛,就应该清正廉明,爱民如子,石杰虽然迂腐了些,却将这些做到了极致,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抛开两人地私人恩怨,雨晴并不讨厌石杰。
看着石杰在那儿忙碌,官帽下露出花白的头发,一脸的认真,比他官职低的人都走了,比他官职高的齐守谦也在耗时间,只有石杰,认认真真的在工作。
雨晴进来,石杰也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忙碌,眼皮也不抬一下。雨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打扰,直接跑到大堂外面,装作欣赏风景,顺便耗耗时间。努力工作的人,理应得到尊敬。
更何况,石杰和人不同,别人回家是吃饭,石杰回家要砍柴。即使是这样,石杰也不曾早走一刻钟。
县衙里没什么景色,当然受经济条件的限制,原来的县令们可能曾经在此种过菜,养过猪,把好好的县衙大院当成了南泥湾来开垦。雷万山来了之后,雷云嫌种菜俗气,就种了些花草,不过都是些简单易活价钱便宜花期还长的,小路两边种的是蔷薇,不远处还简单搭了个花架,上面爬满了藤萝。开得正是灿烂,蜜蜂蝴蝶围着嗡嗡乱响。
看到这些,雨晴对雷云的不满又多了几分,真是个自私的女人,连饭都吃不上,还想着赏花。花再好,能填饱肚子吗?
雷万山到底怎么教的女儿?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当成齐守谦的老师呢?齐守谦,你可要引以为戒,可千万别变成雷万山那样的人?再有个雷云那样的女儿,可真是冤家!
明明当初有机会救自己的爹,不过是嫁给那个什么顾公子而已,又不是卖身。再说了,人家那杜公子不是痴心一片吗?就算是自己挑的,也未必能挑出来那么深情的好男人,这个雷云不珍惜,糟蹋人家的心,人家就糟蹋他爹,到最后连自己也跟着糟蹋了。
真是让人无语的……糟蹋啊。
“干什么呢?”身后传来齐守谦的轻笑:“对着蔷薇摇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伤春悲秋呢。”
“那样无聊的事,我才不做呢。”雨晴撇撇嘴,“对着花落几滴泪,再吹吹风,显出诗肩瘦,就叫做有才华啦?”
“对花洒泪,临风嗟叹,叫不叫有才华我是不知道,倒是你这几句话,我觉得很有才华。想不到董事长还是才女呢。”齐守谦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