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堂内。
裴慎坐在首座,愁眉不展。“翀继呢!那女子难道还没找到?已经一个月有余了,莫不是已被其他门派捷足先登了?”言浠瑾倚在副座上,浅笑吟吟,手中丝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看似是软弱无力,实则是她正在精密地算计着,
“堂主怕是急糊涂了,倘若真的有其他门派下手比我们早,江湖上还不得传遍了往生门落入他手这件事?”
翀继应声走入堂内,“属下安插在各派的人手刚才都已回话,说是皆已出动,但都尚未得手。除了攉龙派……,申屠许似乎无意争夺往生门”裴慎正不耐烦地转着玉珠,“这申屠许在昙家灭门时都尚未伸出援手,人人都道他是无情无义,早已与这昙家撇清了关系,如今倒开始清高起来了!”
坐在一旁的言浠瑾倒是警觉了起来,“难道攉龙派这一个月什么行动都没有?”
“禀告副堂主,大的行动没有,只是那攉龙派的少主申屠忌在约半个月前外出,至今未归。”
言浠瑾听闻,立刻感到不妙,“堂主,这申屠许怕是已经得手了!”
裴慎一惊,“何出此言!”
“堂主,这申屠许与那昙正风原是好友,想必申屠许就利用此点来拉拢那昙家余孽。申屠许对昙正风一定是十分了解,他只要以昙正风的名义去保护那人,在那人最危难的时候显出同情……”
裴慎忍不住说:“可他只是让自己的儿子出去了……”
“堂主!这才是他最阴险的地方!恐怕他早已清楚我们布下的眼线,自己回避来迷惑我们。”言浠瑾紧紧地抓住了手中的丝扇。
裴慎将手中的玉珠往地上一掼,“好你个申屠许,竟将我们都给蒙了!”
“禀堂主,蓂荚山庄庄主到了!”
裴慎听后,心烦意乱,挥了挥手,“你告诉他我没时间见他!”言浠瑾见状,忙上前对翀继说,“你去告诉宁庄主,堂主马上就到,请他稍等片刻。”
她又转过头来对裴慎说:“堂主,现在不是你心烦的时候,我们好不容易和蓂荚山庄结盟,怎可以这样对待人家?况且,我们的阿薰和他们的少庄主定有婚约,要以大局为重!另外,我觉得也许申屠许不一定可以得偿所愿。”
裴慎略有急躁,连声音都变粗了几分,“说申屠许得手的是你,如今说他不能得手的也是你,你倒是说清楚啊!”
言浠瑾微微一笑,“这也是我刚刚才想到的,那昙家余孽竟能好不犹豫的一把火烧了自己父亲的尸骨,甚至不顾他父亲能否入土为安,心狠手辣,心思细腻缜密,冷静的可怕。这样的人,恐怕不会相信申屠许的只言片语。”
裴慎听后,心中果然舒服了许多,“还是你聪明体贴,也多亏了你,不然以我的性子,如果不攻打攉龙派,我怕是夜夜难以入眠了!”裴慎抬手抓住言浠瑾的手,冲她一笑,拉着她走向了正厅。
“宁庄主,怎么想到到我这儿来看看啦!”裴慎心情大好,连说话也带来几分轻快愉悦。
“裴堂主!你这爱拖拉的毛病还真是要改改了!”
宁蓼拱拱手,坐在了原先的椅子上。
这宁蓼乃是蓂荚山庄的现任庄主,代代研究草药,在江湖上也有很响的名号。
宁蓼身高八尺,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加上他又喜欢穿宽大的白色衣衫,很有一种仙人的风范,蓂荚宁蓼,江湖药仙。宁蓼接来茶水,就放到了桌上,并不打算沾一口。
裴慎自是没有发现这一点,“宁庄主,不知今日来到我这黑虎堂,可是有什么要事?”
宁蓼笑道:“自是儿女之事!犬子与令媛的婚事,可否往后延续几天举行?”
裴慎有些疑惑:“宁庄主可是知道了什么?有何顾虑但说无妨!”宁蓼收拢了笑脸,“裴庄主,那最后一个昙家人你可曾找到了?”裴慎听后一愣:“难道宁庄主已经……”
“自是没有的,所以才来问你。”宁蓼笑了笑。
裴慎顿了顿,回答道:“派去的人手没有一个回来,我如今连那女孩的姓名都不知!真是个笑话!”
言浠瑾悄悄退出正厅,走向偏厅。翀继也跟随她而来。
“说吧,你查到些什么?”言浠瑾直接坐上首座,懒散的玩弄着丝扇。
“那女孩名叫昙枫兮,是昙正风与郁筝之女。十五年前昙正风携此女逃出,隐居乌山灵谷。此女乃往生门传人。如今下落不明。京城旁的破庙中有许多尸体,身上皆是鞭伤。”
“断神鞭啊,有意思……”
树林中,一黑一紫骑马缓慢前行。
申屠忌看着前面的女子,紫衣,霓裳,飞练。
黄昏。
夜晚。篝火旁。
昙枫兮入神的看着肆意飞舞的火苗,“兮儿,你之前说袭击你的还有蓂荚山庄?”昙枫兮回过神来,疑惑地说,“那又怎样?你怕他们?”
申屠忌站起身,抓起佩剑,“蓂荚山庄素来号称天下万病千毒皆有可解的法子,但是来蓂荚山庄解毒治病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被治好的人都必须服下蓂荚山庄的千胶丸,服下此丸后一定时间内要再服下千胶丸续命,可以说蓂荚山庄将这些性命救回后就为己所用,许多江湖上有名有姓之人都因此受蓂荚山庄的牵制。十分阴险,需要我们仔细提防。”
申屠忌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你之前为什么一直待在那个破庙里?那样不是很容易暴露吗?”
昙枫兮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