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墨染刚看到未央宫的宫门,便有一人焦急迎了上来,正是满面忧色的良辰。良辰见怀墨染没有穿狐氅,不由惊呼,旋即忙走上前,撑了伞,激动道:“娘娘,您冷不冷?仔细别冻着身子。”
怀墨染浅笑道:“也不是很冷,阿傲呢?在陪着皇后娘娘么?”
良辰微微颔首,解释道:“皇后娘娘的身子不太好,冷先生正在为她把脉,您快进去吧,皇后娘娘念叨好久了?”
怀墨染秀眉轻蹙,心中有几分担忧,良辰忙劝慰道:“娘娘,您放心吧,方才冷先生说了,娘娘只是感染了风寒,没有什么大碍。”
怀墨染这才放下心来,只是依旧加快脚步,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叶赫皇后的寝殿。此时寝殿内窗扇半支,馨香缭绕,屏风外的花梨木圆桌上,冷傲正伏案写着什么,见怀墨染进来,他忙起身要行礼。
怀墨染轻轻一笑,淡淡道:“和我就不要总这么拘谨了,不是说过了么,在皇宫中也是一样的。”说罢,她绕过屏风,来到床榻前,只见叶赫皇后单手撑颐,半睡半醒,显得没有什么精神。
叶赫皇后见她进来,脸上多了几分神采。
“母后。”怀墨染坐到榻前,执了叶赫皇后的手,柔声道:“您的身子好些了么?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叶赫皇后笑道:“没什么大事,你来了,本宫也就什么都好了。”她又瞧了瞧怀墨染,有些心疼道:“孩子,你又瘦了,多吃点东西,莫要太累,知道么?”
怀墨染有些感动的点点头,叶赫皇后与怀夫人在某些方面完全不同,前者高贵,后者市井,然她们在某些方面又有着惊人的相似,譬如,那颗关心子女的温柔的心。
叶赫皇后有些凄楚道:“辛苦你了,邺恒那孩子不懂事,性子别扭,母后看得出他对你有意,却不知该如何表达,有时反而惹恼了你,可是......他绝计不是想伤害你的,让你受了委屈,从而不理他,那也是他自作自受,只是......”她垂下眼帘,“母后还是希望你能多担待担待他,你是母后最满意的儿媳妇,母后希望你能和他走到最后。”
怀墨染心尖一颤,抬眸望向叶赫皇后,见她眼底是浓浓的期盼,怀墨染垂下眼帘,岔开话题道:“儿臣给母后买了些民间新鲜的甜品,母后可尝过了?”
叶赫皇后难免有些失落,却也没有多问,只笑道:“吃过了,虽比不得宫中糕点做的精细,味道却很可口。”
怀墨染轻轻一笑:“母后喜欢便好。”
两人就这样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怀墨染却始终不能忽略叶赫皇后目光中的那抹失落,最后叶赫皇后声称累了,要休息休息,她起身准备离开,却终究没忍住,转身道:“母后放心,父皇不会对邺恒怎么样的,刑部也只是暂时由三皇子掌管,待邺恒旗开得胜而归,父皇会重重的奖赏他的。”说罢,她再不看叶赫皇后那惊愕的面色,转身离开了。
冷傲和良辰跟着怀墨染离开未央宫,路上,未央宫又问了冷傲关于邺恒皇后的身体状况,却得到一个让她十分惊讶的消息:叶赫皇后体内的蛊毒消失了。然她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又听到了一个坏消息:叶赫皇后体内被人下了一种毒,然那种毒却连他也探查不出,只知道这是一种慢性毒药。
怀墨染停下脚步,她凝眉想着方才叶赫皇后的脸色,不由唏嘘,难道......她看过一部电影,满城尽带黄金甲,那上面,变态的老皇帝便每日让自己的皇后喝一种毒药,想及此,她脸色又沉了几分,对冷傲道:“宫中有我们的人吧?”
冷傲颔首道:“自然有的。”
“让他们时刻注意皇后娘娘的饮食,特别是皇上送来的东西.......”怀墨染的心跳突然跳的很快,她捂着心脏,有些透不过气来。
冷傲并未表现出多少惊讶,因为怀墨染所想,正是他所想,他微微颔首,两人便谁也不出声,默默的往前走去。
孰知,待要出宫门前,他们突然便看到一个人的身影,那个身影让怀墨染微微蹙起的眉头又皱的更深了些,然下一刻,她便舒展了眉头,大有拨开云雾见明月的模样,冷傲敛眉望着怀墨染,怀墨染却淡淡道:“你们先出去等我,我和三皇子有些话要说。”
良辰有些不放心,却被怀墨染一个眼风给制止了,她颇为无奈道:“奴婢在不远处等您,娘娘,您万事小心。”
怀墨染接过她递过来的伞,浅笑道:“放心吧。”
冷傲没有说话,而是淡然的与良辰自百里晔轩的身边走过,连礼都没行,可谓无礼至极,百里晔轩却也没有任何反应,而是淡漠的转过身来,此时的他披着黑色貂裘,貂裘内露出干净的淡蓝长袍,远远望去,一副稳重的俊俏君子模样。
只是,他的手上此时拿着的一件白狐大氅有些格格不入。见怀墨染没有上前的意思,百里晔轩面色有些尴尬,他上前几步,来到她的面前,却因她撑着伞而不能与她靠的太近,只好生生止步,赧然道:“你忘记了自己的狐裘。”
怀墨染却没有要接过去的意思。
百里晔轩似是明白她是因为什么而不接这狐裘,面色不由又惨白了几分,懊恼的蹙起眉,眉宇间带了几分失望,声音有些喑哑道:“我知道你嫌弃我手脏,只是你身子刚好没多久,若再冻到,该有人要心疼了,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那些关心你的人考虑。”
怀墨染有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