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墨染闲着无聊,遂便借着去茅房的借口,退出了宫殿。而百里邺恒也在这时,被众多官员围起来,想要让他吃酒,遂他便没有跟着她出去。
宫殿中,一轮明月洒着一抔清辉,让处处悬挂着彩灯的宫殿宛若是天上行宫。怀墨染绕着长廊安静的走着,想起方才那一场“恶战”,她便忍不住上扬嘴角。很快,她便要离开这是非之地了,想必,这样与那些女子缠斗的机会也不会再有了。
想及此,怀墨染自发髻上取出那根银色梅花簪,月光下,梅花簪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芒,十分好看。怀墨染爱怜的抚摸着这银簪上的梅花,猜测着传说中的北海宫究竟是个什么模样,而她们,又将在那里经历些什么。
一阵清风袭来,带着浓浓的脂粉,令人不由心生厌恶。
怀墨染将发簪簪于发间,一双琉璃般的眸子中闪过一抹讥诮,冷声道:“姐姐不在宫殿里好好看着你家夫君,跑出来作甚?”
身后,怀芳华的表情有些古怪,她的一双手也是颤抖的不行,她努力攥着裙裾,让自己镇定下来,而后缓缓挤出一抹妩媚的笑容,浅笑盈盈道:“妹妹还记得我是你姐姐啊?呵呵,姐姐可不像你这么善妒,夫君可是太子,他将来要继承大统,自然要开枝散叶,多娶几个女子又何妨?”
怀墨染缓缓回眸,她似笑非笑的望着怀芳华,讥讽道:“姐姐如今如此想得开,还真是让人欣慰。不像妹妹我,怎么也无法容忍自己的男人和别人有染,好在邺恒对我好,你知道么?他已经答应我,这一生绝不纳妾呢~”
怀墨染从来不是个爱拿感情炫耀的人,能让她这么刺激的,这世上恐怕只有怀芳华一人了。果不其然,怀芳华听到后,一双眸子中满是恨意,她咬牙切齿的瞪着春风得意的怀墨染,想着她的容貌如此美艳动人,想着她如此聪明机智,想着这天下所有人似乎都只能看到她,可这样还不够,她还让别人这般宠着爱着……
怀芳华的一双眸子渐渐淬了毒,她想起当日是百里晔轩亲自答应要娶她,想起当日自己不择手段,如今却如此狼狈,百里晔轩不爱她,甚至连应付她都懒得应付,好像对他而言,她这明媒正娶的娘子,是他生命中最大的污点。而这一切,拜谁所赐?
想至此,怀芳华已经恨透了怀墨染,她想到自己在成婚那日遭受的诬陷,想起自己被怀墨染比下去的凄惨,想起后者如此幸福,她却日日作践自己也得不到那人的眷顾,她的一颗心淬了火,恨不能立时将她燃烧殆尽。
怀墨染自然看得出怀芳华的恨意,只是她越恨,怀墨染就越高兴。在她眼中,恶毒的怀芳华这辈子都不该得到幸福,她可永远不会忘记自己醒来的那刻,是多么屈辱的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她说过,怀墨染的仇,她会报。
“你是不是觉得,得到了贤王的心,你就幸福了?呵呵,可别忘记了,曾经的你多么风华无限,而如今的你,却要比我更低一等!”怀芳华见怀墨染一直那么得意的笑着,心中满不是滋味的回击道。
怀墨染挑了挑好看的秀眉,一手缓缓抚上眉尾,那姿态说不出的风雅清流,清风拂面而来,她的乌发与那裙摆一同微微拂动开来,一如秋风里碧湖河畔荡开的芦苇丛。
“姐姐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可是正一品护国夫人,而且是贤王的正妃,可你呢?你不过是太子的一个小小侧妃,莫说是现在,纵然日后太子继承大统,你成为妃嫔,我的地位与待遇,等同于皇后,你见了我,一样要行礼!”
怀墨染不动声色的反击,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插入本就要失去理智的怀芳华的心中。面对她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她恶毒的冷笑道:“不……你很快就什么都不是了!很快你就要和我一样……不……甚至比我更凄惨,更可怜!”
怀墨染莞尔一笑,不冷不热道:“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凄惨,也知道自己可怜么?”只是虽然她面上没有一丝反应,可是她的心中已经产生了疑虑,因为看怀芳华的模样,好似要对她做什么。可是,她如今武功高超,谁又能伤的了她?
怀芳华却不怒反笑,她只是狠狠地瞪着怀墨染,一步步靠近她,咬牙切齿道:“怀墨染你输了……你太自大,太骄傲了……我就知道我这一局赌赢了,我就知道……”
怀墨染看着渐渐靠近的怀芳华,心中的不安顿生,她望着那歌舞升平的宫殿,敛眉道:“你胡说什么?好了,我没时间和你瞎扯,我要回去了。”
怀芳华却突然抓住怀墨染的袖子,怀墨染挑眉冷声道:“放手!”
“妹妹!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出乎怀墨染预料的是,怀芳华突然高声大喊道,与此同时,怀墨染看到她的唇边有鲜血溢出,下一刻,就连她的眼睛都在往外冒险。即使怀墨染见惯了无数尸体,但这一刻还是有些心惊,她暗道不妙,想要离开,可是四周突然大亮,旋即许多士兵犹如算计好一般举着火把涌了上来,将怀墨染团团围住,而百里战成也自宫殿中快步走出,他的身后,跟着百里邺恒兄弟二人以及所有大臣及其女眷。
怀墨染自知中计,她有些不可置信道:“没想到你为了污蔑我,竟然给自己下毒!”
怀芳华露出凄厉的笑容,她咬着一口被血染红的牙齿,一字一句喃喃道:“如果能除掉你……死……又何妨?”
说完这句话后,怀芳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