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东珠点点头,望着怀墨染那羞红的面颊,起身道:“姑娘不必觉得尴尬,若换做是我,对于自己要用的人也是定要三番四次试探的。”
怀墨染摸了摸鼻子,却依旧有些不好意思道:“你不介意便好。”的确如梅东珠所说,她一开始便没有真的要去取悦鲜于荣时,美人计这种东西,她根本就不屑于对这个男人用,何况他的定力那么差,纵然他身上有伤,若是真的对她有所企图,她又对和百里邺恒的那个计划有所顾忌,那可真是无从选择。
“姑娘。”这时,帐外传来郝连珍的声音。
怀墨染淡淡道:“进来。”
郝连珍端了早膳进来,见怀墨染已经洗漱完毕,而梅东珠竟然还在穿衣服,不由有些咋舌,然她在这儿的时候,怀墨染也是对她十分体贴,而在鲜于荣时那里,就是处处危机了。
“姑娘,先喝药吧。”郝连珍布好菜后,便端了熬了的药放到怀墨染面前,怀墨染却懒懒的用手推开,淡淡道:“放在那儿吧,我待会儿就喝。”
郝连珍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委屈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便起身将药碗放在了桌子上,这便乖乖离开了。
待郝连珍离开,已经迅速洗漱好的梅东珠不由有些好奇道:“姑娘,我看你挺喜欢她的呀,你怎么总这么对她?”说话间她已经来到了怀墨染的身边,搀扶着她起身。
怀墨染没有说话,她并不讨厌郝连珍,只是觉得如果对这个丫头好一点,那么鲜于荣时很可能让她过来整日陪着自己,这便是一件天大的麻烦事。
梅东珠见怀墨染不肯多说,便也不多问,只乖乖的扶着她坐下,怀墨染拍拍一旁杌子,淡淡道:“一起吃吧。”
梅东珠有几分受宠若惊,但她毕竟是见惯了大世面的人,遂也没有多扭捏,便施施然坐到了怀墨染的身边,默默地吃了起来。本以为今天又该是在无聊的等待中度过,但梅东珠没想到,用罢早膳后,怀墨染竟然提出要她陪着去训练场上瞧一瞧。
“姑娘,训练场可不是我们女人家能去的地方,将军对这个尤其忌讳的。”梅东珠不放心的提醒道。
怀墨染却不甚在意,淡淡道:“你若担心便留在帐篷里,我自己去看看也好。”说着,她便来到床头,自那包袱中搜罗了一身大红色褙子,而后起身,准备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再不换衣服,她都觉得自己要臭了。
梅东珠自然不愿意,忙上前接过她的衣服,一边服侍着她穿戴一边嗔怪道:“姑娘,您可真是固执!”
许是因为她曾经最得宠,也会为鲜于荣时穿衣服,遂她没有一般贵族那笨拙的模样,反而十分熟练自然,只穿了两次褙子,她便能十分灵巧的为怀墨染穿好一切,接着她又为怀墨染重新挽了挽发,虽然不知道怀墨染要去那儿作甚,然她能肯定,事情一定不会太简单。
准备好一切后,两人相视一笑,旋即便一同出了帐篷。
此时,吃饱喝足的鲜于荣时已经来到了训练场上,他虽然身负重伤,然整个人依旧不怒自威,威风凛凛,他的身边,军师和东篱一左一右站在那里,军师的手上还拿着一张战略地图,正仔细的说着什么。
远远的,有的士兵看到款款走来的怀墨染,只听“哐当”一声,竟是手中的兵器掉落在地,鲜于荣时三人立时抬眸,却发现数十个人都在目瞪口呆的盯着远处。
鲜于荣时敛眉回眸,这一回首便觉得眼前一亮,因为此时迎面走来的怀墨染,就好似他第一次看到的那般惊艳绝伦,令人不忍移目。
怀墨染款款而来,站在鲜于荣时的身边,她有几分好笑的扫了一眼那目瞪口呆的望着她的军师,理了理发丝,柔柔道:“你们这是在排兵布阵?”
那军师慌忙将目光移开,却是为时已晚,因为鲜于荣时已经转过头来,目光阴冷的望着他,一双眸子似要吃掉他一般。
倒是东篱,依旧一派淡然道:“姑娘怎么来训练场了?”
一句话,将鲜于荣时吸引了过来,他摸着下巴,一脸好奇的望着怀墨染道:“女人家家的,还是莫要来这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