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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监正想沉下脸命人讲这来路不明的女子抓起来之时,脑海中忽然想起近坊间的传闻。
听说殿下此番带了一位西夏女子京,而且一路上温柔相待照顾有加。
此事听在任何人的耳中都觉得匪夷所思,毕竟殿下对女子的态度这么多年都清一色不变,此番突然如此倒让人深深怀疑传闻的真实性。
他再抬头看了看弦月的方向,发现方才殿下还兴味索然,自打这姑娘出场了之后脸上竟然竟然露出了零星的笑意。
他越想越觉得失态不对劲,恐怕今日的选妃只是走个过场,实际上人选殿下心中已经有数,幸而自己方才多思虑了几番,若是不由分说将人抓起来,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他已经在宫中待了些念头,对着这些主子们自然也懂得拿捏分寸,虽主子未亲口说出什么,但既然他看出的端倪,便不可再继续为难这女子了。
孟南柯不知他为何突然脸上露出了谄媚而热情的笑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后退一步深深一礼,“既然姑娘有爱慕之心,那奴才便破例加姑娘一个名额,究竟能否胜出,还需看姑娘的实力了。”
他的话语中分寸感十足,既不得罪殿下,又可让在场的大人们不觉得他徇私,也无人敢开罪于他。
弦月在高坐上洞察着场上的一切,她在顺利进入赛场后投给他一个自信而深沉的笑容,那刹那间绽放与远处沙场上的微笑,她的面容是清冷,若是缀上几分笑意,便如头场甘霖般弥足珍贵。
这是她在天澜正式亮相,以真正的实力宣告众人,她是普天之人唯一能站在他身边的女子。
弦月对她很放心,只要她能入场。
胜出,只是时间的问题。
今日的一切只不过是走个过场,他清晰知道自己要娶的是谁,况且赢场上这些女子对于她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场上每位女子都有自家带来的马匹,无论是默契和品种都是精心准备到了优,孟南柯半途才来,而且并无半准备,只得将那马厩里剩下的一匹瘦马勉为其难地牵了出来。
其他人的马都精神饱满高大强壮,她这匹却是战战兢兢瘦瘦小小,巨大的反差引来众人的一阵低笑。
但孟南柯却浑不在意地翻身上了吗,面不改色地骑着瘦马同众人一起来到了起的位置。
弦月的眸光如常,显然不觉得这匹瘦马有多么可笑,而是用一种金属般的从容打量着她的身影。
身旁的闻诺皱了皱眉,道“是否需要为姑娘重准备一匹好马,这匹瘦马实在”
弦月闻言,扬眉一笑,“不必,毕竟在比赛过程中是可以不择手段的,不是吗”
以她的机变,担心的应当是那些自诩实力强大的武将之女,要把握尺度才是。
“是。”闻诺便安安静静地退到一旁。
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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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位长相清丽的红衣女子斗志昂扬地打量着众人,在瞧见人群后的孟南柯时还着实惊艳了几分,视线下移,看着她弱不禁风的瘦马时,鼻腔中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
她掂了掂手中的马鞭,暗自想道看来这些所有精挑细选之人,也不过如此,论才华论头脑论长相,似乎都并无起眼之处,除了那骑着瘦马的女子相貌看上去难以企及,但那匹瘦马也足以将她扼杀在马场之上。
那太子妃之位,想来是非她范听云莫属。
范听云的父亲是为天澜立下赫赫战功的第一武将范列,虽说前不久在西夏的战场上被人斩杀,但是她大哥范怀远已经世袭了父亲的爵位,即便家主刚去世不久,但范家在朝中的地位依旧无法撼动。
可以说,现在剩下的十几人当中个个家世显赫,但论手腕与势力,却显赫不过她范听云。
第一武将之女,当是所有人都极为忌惮的。
随着一声长呵,比赛开始,众女子一夹马肚,马匹们便如离弦般冲出了起。
唯独孟南柯的瘦马在其他人都走出了很远后才后知后觉地奔出了起,所谓的飞奔,其实速度也是极慢的,任人如何鞭笞也不了。
原本大家的视线都只看着冲在前面的范听云,当发现远远落后于众人的孟南柯时,便再也对领先者再无兴趣,全都兴致勃勃地将那匹瘦马当成了令人捧腹的笑料。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那马上的少女竟然淡定自若地控马,明知用鞭子抽打也无用她便索性不打马了,而是抬手,专注而轻柔地顺着它背上的毛,像是在于它进行无声的交流一样。
正当众人奇怪之时,不知这少女对瘦马做了什么,不一会儿,那瘦马竟忽然抖擞了精神,少女的眼中露出了喜色,唇角不经意地勾了勾。
就这么一个稍纵即逝的笑容,竟然令周围一群看笑话的达官贵人们看呆了,那张与任何人都不同的脸,正在午后的日光下绽放着令人窒息的美丽,让人误以为眼前之人恍若自天上而来,干净神圣的不染尘埃。
随着瘦马慢慢振作起来,女子脸上寡淡的笑容渐渐变成了征服般的自信,她的眼神变得锐利,抬头看了那已经将她远远甩在后方的人,与飞扬的尘土,露出了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
随着一声鞭响,觉醒的瘦马便陡然间像是被换上了烈马的灵魂一样,竟然英武地开始驰骋起来,速度得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