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了几分钟之后,光头把骨头背包里仅剩的最后一卷十米登山绳取了出来,将折叠式工兵铲调成‘v’字型作为钩子固定在绳索一端,接着一次次扔出去希望工兵铲能勾住什么东西达到固定绳索的效果,这样四个人就能顺利的爬出去,然后在将朗姆拉出去。
我们的背包里还有登山专用的身体保护套,现在刚好能给不会爬绳子的朗姆用上,给它的前后腿各套上一个,这样只要我们能爬上去,就能利用绳子将它也拉上去。
接连尝试了十余次,工兵铲终于钩在了一截须子的中间,光头用力拽了拽感觉有些松动却又拽不下来,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往上攀爬。我和骨头在底下伸出胳膊准备着,防止绳子突然断裂,光头摔倒在腐蚀液体之上。
咬牙爬行了四米多,只听‘嘎嘣’一声爆响,卡住工兵铲的须子应声断断裂,光头“哎吆卧槽”就直直的摔了下来,恰好被我们接住。扯断了一根须子,头顶上的结构立刻出现了连锁反应,边缘一圈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开始连环塌陷,转眼间直径四米的开口就扩大到了六米,高度似乎也增加了一些。
从地上爬起来,光头骂了一声娘继续挥舞着工兵铲进行尝试。可能是难度系数有所增加,也可能是他心里太过烦躁,一脸十几分钟竟然没有一次成功。我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过工兵铲寻找可能的地方尝试,环顾四周我在其中一个方向找到了转机,那里有三根成人胳膊粗细的须子相互交织在一起,坚固程度应该可以让人放心!
那三根粗壮的须子坚固程度虽然能让人放心。但下边的情况却只能让人担心,因为那片区域的正下方是一个小坑,坑内满是酸性腐蚀液体,一旦开始往上攀爬就相当于堵上了性命,绳子断裂。须子断裂,或者自己坚持不住掉了下来,都有可能受到致命伤害,十分危险!
刚刚的连锁反应似乎加快了头顶的坍塌,空旷的洞穴内时不时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我们已经没有太多逃生时间。与其他人交换了个眼神。我转动工兵铲果断扔了出去。那三根须子只见的空隙非常大,加上我计算了许久,所以一次性成功,套进去之后还转了几圈,只要须子不断裂。就一定不会有问题。
骨头刚才摔倒的时候被那颗地瓜手雷搁到了脊背,现在还疼的呲牙咧嘴,光头手上有伤在加上刚刚已经攀爬了一次又扔了十几分钟的工兵铲也早已没有了力气,冷琦虽然静静的站在旁边不说话,但是从她苍白的脸色上不难看出从她在我背上苏醒一直到现在始终都在硬撑。
看着他们三个人我做了个‘ok’的手势,随即咬紧牙关飞身跳了出去。
在起跳之前,我的内心非常平静,只是想着一定要让大家百分百安全。但是等双手抓住绳索被悬挂在水坑之上的时候。两条腿便率先控制不住的痉挛起来,紧张感骤然上升了几十几百呗,那感觉就像是被悬挂在油锅上一样。稍有不慎,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丢了性命。
紧紧抱住绳索缓和了好一会,我被光头的声音从呆滞中惊醒:“老张,想睡觉也得爬上去再说,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我做了个深呼吸,转头给他们还了个微笑作为回应。然后咬紧牙关开始往上攀爬。
抱着绳子攀爬和抱着一根棍子攀爬旁观者看似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但亲身体验其实有着天差地别。因为棍子是竖直的。所以双腿和双臂都能用力,攀爬着完全可以让身体相互交替一边发力一边休息。而对于绳索来说。双腿其实压根就使不上什么力气,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固定不住,整体一系列过程完全都要依靠两只胳膊把身体硬生生拽上去!
咬牙攀爬了不到三米的距离,我便再也坚持不住,两只胳膊已经疲劳的被有了感觉,只好将绳子在腿上缠了几圈固定好身体稍作休息。光头在下边开着玩笑给我鼓劲:“我说什么来着,平时没事让你多锻炼锻炼,怎么样,现在知道后悔了吧,这叫‘不听秃爷言,吃亏在眼前’!”
我喘着粗气开口回应:“你他妈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一会换了你比我也好不到哪去!……”
走走停停又过了十几分钟,我终于成功爬到了顶端,踩着那些枝干爬了出去。从洞口探出脑袋,我的双眼顿时被一阵强光刺的无法睁开,缓和了半天这才算适应。我们的猜测没有错,从洞口爬出来的确已经是外界,虽然不知道具体方位,但周围荒芜的景色和干燥的地面告诉我着一定还是无人区界内。
双脚站在地面上,我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和手表,此时已经是上午十点二十,无人区仍旧是那种白冷晚热的奇特气候,硕大的太阳顶在头上,地面却寒风刺骨,远处依旧是连绵不断有高有低的山丘,只是那些‘生发虫’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只剩下满地干燥的硬土。
重新检查了一边绳索的牢固程度,我招呼其他人注意安全继续攀爬。光头活动了一下肩膀,沿着我刚刚爬过的路线跳上绳子慢慢攀爬。正常情况下他的速度应该要比我快上许多,但是因为手上有伤,刚刚又耗费了许多体力,所以现在变得反倒有些不如我了,刚刚爬了一米多就停下来休息。
我趴在地上探出脑袋观察他的情况:“秃爷平时很注重锻炼么,今天这是怎么了,加把劲别丢人呐。”
光头累的直喘粗细,咬着牙往上爬已经说不出话来。
足足用了二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