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这具尸体极有可能是新家营那老太太失踪已久的大儿子,我们又重新凑了过去。按照当时大脑袋的描述,老太太的大儿子没有头发,没有耳朵,鼻子和眼睛也莫名消失,只留下几个血肉模糊的大窟窿。而此时摆在几人面前的这具尸体,如出一辙的一致,仔细查看不难发现这具尸体的头发连带着头皮莫名失踪,鼻子和眼睛也全都消失不见,从创口上来看,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剜掉的!
骨头与尸体保持在一米开外的距离连连叹气:“唉,这死的时候肯定老遭罪了,可怜那老太太还在村子里等着儿子回去……”
我也叹了口气,正欲开口就听见蹲在远处吃消炎的光头插嘴道:“别那么轻易下定论,按照老太太的描述,她儿子的事情发生在两年前。两年前呐同志们,就算把尸体放在密封的棺材里也该腐烂的差不多了,怎么可能是现在这种状态,更何况这里环境潮湿闷热,要我分析,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不超过一个星期,并不是老太太的大儿子,只是死法一样罢了。”
“死法一样?”我有些吃惊:“那……到底是什么情况……竟然会落得这样残忍的死法?”
对面的冷琦摇头否认:“不一定,尸体胸腔腹腔呈扁平状态,体味恶臭,虽然表面看上去如同刚死一般,但他的真实死亡时间应该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更长,不排除是老太太的大儿子。如果没有猜错,尸体表面这层液体并不是正常的尸液,而是某种带有腐蚀性却能达到保鲜作用的特殊液体!”
光头皱紧了眉毛:“就是我刚才摸的这个?这回真新鲜了,既能腐蚀皮肤还能保存尸体。如果躺在地上的这位真是老太太失踪了两年的大儿子,那这种液体保存尸体的效果简直比埃及木乃伊还要好。带回去申请个吉尼斯纪录什么的应该不成问题。听说创造吉尼斯纪录就有五百万美元奖金,是不是啊老张?”
我轻哼一声:“说着说着你就跑题,吉尼斯纪录的前提是由人来完成那些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你整一瓶子‘保鲜液’就想拿五百万美金,想的可挺美。无论这是不是老太太的大儿子咱们也帮不上忙。满身都是这种液体根本无法动手安葬,就这样吧,抓紧时间赶紧上路。”
正当我起身准备收拾东西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后轻轻拍了一下肩膀,于是下意识的回了一句:“死秃子别动,赶紧走了!”话音刚落,对面不远处传来光头诧异的叫骂声:“我擦,又不让动。又让赶紧走,这前后矛盾的病句你特么让秃爷如何是好!?”
我听后愣了愣神,随即抬起头往对面看去,只见冷琦骨头光头以及白獒朗姆都在尸体另一端视野范围之内,似乎都没有移动过位置。呆呆的望着他们,我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两腿也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全身就像打了石膏一样无法动弹分毫,瞬间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身后那个刚刚碰触到我肩膀的东西……
骨头似乎是饿了,正在背包里自顾自的翻找着食物。朗姆无精打采似乎非常难受,静静趴在旁边等候。光头握着矿泉水正在吃消炎药胶囊,冷琦也在整理着自己的背包。几个人丝毫没有注意到我身后那个不同寻常的东西!此时的我高度紧张,甚至都忘了呼吸,只是瞪大了眼睛紧皱眉头,感觉着身后任何不同寻常的东西。
呆呆的在原地站了接近一分钟,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其他人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疲惫了,竟然还没有人注意到我。我心里开始回忆刚才来自肩膀的那一下感觉,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神经质所产生的臆想,其实身后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刚刚也没有东西碰触我的肩膀。
有了这种思想,内心紧张的感觉顿时缓和了不少。就在我神经稍微松懈一些准备开口做个深呼吸的时候,突然有个什么东西顶在了后背上!
那是一个较为坚硬的物体。这次我百分之二百可以肯定不是臆想,因为那个东西就顶住我的后背,不曾离开,有一种枪口顶在身上的感觉,不过从较为尖锐的感觉上来判断,那肯定不会是枪口!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高度紧张的我彻底变得凌乱,整个人下意识大叫一声跳了起来,顾不上回头查看,拎着背包跃过尸体就往前狂奔。
与此同时在对面准备出发的几个人也被我的叫声所吸引,纷纷抬起头查看。由于冷琦和骨头在两侧较为黑暗的地方,所以我并没有看清楚他们的反应,只是看到正前方准备吃消炎的光头瞪着我身后眼珠溜圆,刚刚喝进嘴里的矿泉水全都喷了出来,顾不上手上的手指头就慌忙去拿地上的mp-5!
能让光头慌张的情况少之又少,更何况又是如此的慌张,除非已经涉及到了生命危险,否则他绝对不会反应这么强烈。
我强压着心里的紧张,一边尽自己最快的速度往前狂奔,一边将身体侧过去给光头留出足够大的射击空间。虽然手上有伤,但光头毕竟是从部队退伍下来的老军人,又在各种墓室内进进出出这么多年,反应极其迅速,在我摆好姿势的同时,他手里的mp-5已经打开保险扣动了扳机。
伴随着震耳的枪响,我只看到眼前有一朵朵刺眼的光花接连绽放,随即身后传来‘嘭’的一声闷响,好像有个什么沉重的东西落在了地上。
这一切只发生在瞬间,全程不超过三秒钟,等骨头和冷琦端起枪的时候已经尘埃落定,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