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在生死线上的徘徊让二人出了一身冷汗,紧贴在崖壁上傻笑了半天。可能是听到了骨头的吼声,我们正与继续前进的时候,远处忽然又传来耶株的喊叫声:“张记者——骨头兄弟——你们不要穿钉子鞋——把钉子都卸了……”我苦笑一声,心说这有钉子鞋两人还差点掉下去。卸了钉子就是再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于是也高声回问道:“你那边怎么样,发现什么了?”
等待了五分钟,也没听到耶株的回话,我只好招呼着骨头继续往前移动。有了刚才的教训这次二人都格外注意,每走出一步都要用力踩实随后再转移身体重心。很快我们也来到了耶株消失的弯道,拐弯之后崖道虽然依旧倾斜。却开始越变越宽,这也大大增加了前进时的安全程度。
不多时,安全离开崖道后二人来到了山体另一侧的位置。这里与之前的情况差不了多少,抬眼望去冰坡上也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冰块,后方是九十度垂直的无尽悬崖。唯一不同的就是在山体略高一些的地方有一块平地,而耶株就在那片平地中心的位置静静站着,见到我们后用力挥了挥手,嘴里依然喊着:“别穿钉子鞋!把钉子卸了!”
骨头有些担心,看了看自己的鞋底的钉子道:“他让咱俩卸钉子……这是啥意思?会不会有啥危险?”我皱了皱眉:“咱这是专业登山靴。钉鞋一体。想卸钉子,那就只能脱下来光脚走了。不过现在的温度……”说着我看了看胸前指着零下三十五度的温度计指针:“光脚可能会更加危险……”
耶株所在的位置距离我们并不远,大概只有一千米左右。我不再耽误时间,招呼着骨头跟上,准备走到近前详细询问一番,看看耶株到底遇到了什么情况。
往前靠近了五百多米,骨头就发现了异常,望着耶株皱起了眉头:“他……怎么不动弹啊?”我也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果然发现从刚才到现在,耶株的位置一直没有变过。他就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着我们过去。又走进了一些,我才猛然发现,并不是耶株不动弹,而是他无法动弹!
耶株保持一个姿势站在原地,双腿好像被什么东西牢牢的固定住了。只有上身能自如活动。他背对我们而站,下身一动不动,上身却不停转着脑袋盯着我们看。
从冰坡爬到平地之上,耶株就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我们连忙快步跑过去来到他近前询问情况。见到我们来了。耶株顿时送了一口气,指了指自己的双脚刚要说话,就听旁边的骨头大叫一声:“靠!老张,俺咋动不了了!?”我马上走过去仔细查看,谁知用力之后险些摔在地上,猛然发现自己的双脚竟然也不能动了!
耶株看了看我们钉子鞋顿时有些叹了口气:“不是让你们把钉子卸掉么,你们怎么不听我的话啊!”骨头一脸委屈:“老张说了,俺们这是专业登山靴,钉子卸不下来。总不能脱了鞋光脚走啊……”我试着活动了一下,发现并不是自己的身体被控制住了,而是脚上穿的登山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吸住了!
因为登山靴地面上是一层钢板,钢板上焊接着许多细小的钢钉,以便爬山之用,所以耶株的猜测没错。在这片空地的冰层下边应该存在着某种带有巨大吸力的磁类物质,所以才会将登山靴底的钢板吸住导致我们无法动弹。当然这对于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我解开鞋带将双脚从登山靴里解放出来,随后从背包中掏出两双袜子套上防寒。
骨头也学着我的样子将鞋脱掉,把背包里的备用袜子全都一股脑的套在了脚上。但是这几层薄薄的袜子在零下三十五度的环境里根本起不到多大作用,双脚刚刚触底就已经被彻底冻透,我的十个脚趾头瞬间没有了知觉。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因为双脚很有可能在不知不觉中被冻伤,等感觉到疼痛之后基本上都已经严重到了无法挽回的程度。
为了防止有冻伤这种糟糕的情况发生,我抓紧时间,拉住其中一只登山靴想将它从冰面上拔下来。但这两只登山靴底的钢板就如同跟冰面长在了一起一样,我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竟然都没能让它松动分毫!旁边的骨头也站直腰板喘了口气:“这底下到底有啥玩意,吸引力咋这么厉害。根本拔不动啊!”
我又尝试了几次,无意中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耶株这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耶株是所有人里唯一一个没有穿专业登山服的人,除了光头给的背包之外,他身上完全是昆仑族人特有的爬山装备。里边是厚厚的棉衣,外边再裹上一层白熊皮,温暖程度要远胜于登山服。在鞋子上他也配备了钉子鞋。不过这是一种自制钉子鞋,并不是钉鞋一体,独立的钉板由两部分金属框架组成可以安装在任意鞋子上。
这个金属框架就像是将一只人脚模型从中间劈开,使用时从两侧套在鞋子上,两部分框架相接地方的反向结就会扣在一起,从而达到牢牢固定钉板使其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脱落。
然而就是这种保险设计,却在此时困住了耶株。因为有四个反向扣都在钉板底部,所以只有将脚彻底腾空才可以顺利将金属框架取下来,否则双脚就像是被锁在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