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冰镐尖端不断落下来的土屑我紧张到了极点,脸上满是汗水,一边极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一边用双脚试探着四周寻找可以支撑身体的地方。其他人的处境跟我差不多,骨头身体最重,所以冰镐松动的情况比我还要严重。听着身下沸水的咕嘟咕嘟声他脸色都绿了:“你们谁站的牢,快拉俺一把啊……”
光头在侧边不远的地方将身体紧贴在土壁上双腿不停的打着哆嗦:“听……听说……在高海拔地区……水……水的沸点比较低……所以……河水可能没有看起来那么……那么热……你们别……别太紧张了哈……”骨头咽了口唾沫紧接着喊道:“不热,不热你先跳下去试试,能浮起来跟俺打个招呼俺就也下去……”
冷琦爬的最高,相对来说也更稳一些,将自己的身体稳住后点头喊道:“这里是海拔六千米,沸水的温度在七十二度左右,人体根本无法承受。”骨头听罢破口大骂:“死秃子,你他妈听见了么,万一掉下去,等再浮上来就已经是熟的了!俺差点上了你的当!……”
光头也高声回道:“我他妈又没让你往下跳,就你那体型,掉下去别人想拉都拉不住,自己稳住吧!”
河面上的翻滚仍在继续,一种刺鼻的味道伴随阵阵水蒸气笼罩在四周,我伸着鼻子仔细感觉一番顿时一愣:“这味道是……硫磺?”还没来得及开口之质疑,手中的冰镐又是一松,整个人立刻往下坠了五厘米。我轻轻摇头甩掉滴落在眼睛上的汗水的,发现随着四周的水蒸气越来越浓密,所以土壁受潮的情况愈发严重,再坚持几分钟如果不采取任何措施。我已经会直接掉进身下的‘大锅’之中!
我尽量让自己保持稳定呼吸,同时抑制住内心的恐惧,闭上眼睛仔细用两只脚去感受土层的形状,希望可以找到一丝立足之地。但是越接近水面的位置受到的潮气就越厉害,土层上的泥土看似十分牢固,实则非常脆弱。在我的身下完全没有可以支撑身体的空余地方。
光头在侧边较高的地方,视线要更加开阔,此时见到这般情况也急忙帮着我在附近寻找可以救命的位置。看了几十秒,就听他大喊一声:“老张,别试了,你脚底下清一色的土壁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在左边有一块凸出来的石头,实在不行你就跳过去!”
我闻声转着脑袋往左看去,确实发现在左侧大约半米远的位置有一块凸出来的石头。那块石头不知道牢固程度如何,不过凸出来的位置大约有脸盆大小。足以让我站立。在这种紧贴在土壁上的状态下,向移动分毫都是极其困难的。根本不存在慢慢移动,如果下了决定就得拼一把赌上性命跳过去。
我在心中来回计算自己与那块石头的距离和跳过去所需要的力量,不由得‘咕咚’咽了口唾沫。虽然半米的距离没有多远,在平常只是一小步的事情,但是以我现在手握冰镐悬空的姿势来说,迈出一步都堪比登天,如果不做出一些大幅度动作根本无法过去。
其他人在刚刚上岸的时候将冰镐刺的都比较深。所以情况还算乐观,短时间内不会有事。全都将目光聚在我的身上。我瞄准那块石头尽自己最大的伸展度将左脚伸了过去,已经达到极限和石头却还是有三十厘米的距离。头顶上掉落的土削越来越多,显然没有更多的时间允许我去尝试。
这时周围的水蒸气已经十分浓密,能见度连半米都不到几乎为零,那块石头在我的视线中若隐若现,其他人更是只能闻其声。空气中那股硫磺的味道也变得浓重起来,熏得我忍不住只想咳嗽,眼睛也满是辛辣之感不停流泪。我正在控制呼吸,尽量用鼻子过滤周围的空气,只听左上方传来骨头的叫声:“老张。你慢悠悠的根本踩不着那块石头,得把身体摆起来啊!”
我已经被呛的无法开口说话,听他说完在心里苦笑一声,如果冰镐的牢固程度能支撑我摆起来,那就不用寻找落脚了,现在轻轻一晃都十分危险!情况迫在眉睫,手中冰镐松动的迹象越来越明显,周围脱落的土块也渐渐变大。我费力的喘了口气,正想开口询问他们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忽然觉得双手一松,接着整个人快速往下坠去!
冰镐从土壁中松动,往下坠了几厘米后重新钩在一块即将脱落的泥块上,我在这种熏蒸的环境中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心脏几乎要跳动出来。想着刚才骨头的提示,马上下了决心,准备赌上一把,是死是活听天由命!于是右脚在土壁上用力蹬了一下,同时左脚对着那块石头踩了过去!
据此剧烈的摆动过后,手中的冰镐马上将那层摇摇欲坠的泥块钩了下来,我失去了所有作用力朝着石块跳去。只有半米距离,所以不存在踩偏的情况,我不偏不斜正好踩在石块中间。然而,还不等站稳身子,我就感到脚下猛的一沉,接着石块就从土壁上脱落砸进了河里。
在没有其他可以求助的东西,我本能的挥舞双手随着石块一起往滚沸的河水中坠去。临近水面的时候,却忽然抓住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仔细一感觉,竟然是冷琦的银鞭!透过白蒙蒙的水蒸气,我隐约能看到冷琦就在正上方,一手抓着冰镐一手握着银鞭苦苦支撑。
巨大的石块落入河中激起了一圈水花飞向空中,旁边的光头似乎被滚烫的水花溅到了,高声骂道:“艹艹艹!这尼玛烫死我了!老张!?我日老张你不是挂了吧?!”我抓住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