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之快的气温骤降让我们极其不适应,就好像从温暖的浴池跌进了冰川河流里一样。我打了个寒颤把睡袋塞得严严实,却还是抵不住那股强劲的寒气直扑身体。不到五分钟,原本暖和的身体就变得又冰又凉,寒气和哈气相互交错环绕在四周,这种寒冷,绝对是肉眼可以看到的!
此时外边已经没有了声音,其他人似乎也已经进入了“冬眠”状态,四周一片悄静。但是温度依然在继续降低,这让我和小叶非常吃不消,她已经冻的脸色发青,蜷缩成一团不停哆嗦。零下三十度二度,气温终于不再下降。我已经将整张脸都埋在睡袋之中,现在即使是脑袋裸露在外边,头皮都会被冻的发麻。
几分钟过后,小叶微弱的声音颤抖着传来:“张……张瑞……我……有点……有点受……受不了……了……”我用力抬起脑袋看了看,她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因为过度寒冷而流出的眼泪都结冰冻在了脸颊。又看了看温度计,我感觉此时的温度绝对要比零下三十二度更低。
憋足了一口气我迅速钻出睡袋,将自己的兽皮和棉袄全都盖在小叶身上,随后钻进了她的睡袋。小叶全身哆嗦的剧烈,轻声问道:“你……你干嘛……”我也忍受不住寒冷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当然……是过来……占便宜呗……你就……从了我吧……”
面对我的玩笑话,小叶冷的已经笑不出来,轻轻锤了一下我的胸脯把整个脑袋都埋进了我的胸膛。两个人的体温相互交融相互维持起到了很大作用,瞬间我就感到没有先前那么寒冷,小叶也缓过来许多,青色的脸上渐渐恢复了红润。我紧紧搂着她。努力笑了一声:“你就是我的小暖炉……”
就这样,我和小叶一直抱在一起,再加之身上盖了双层兽皮和两件棉袄,所以这一觉相对来说睡的还算舒服。大约从凌晨三点开始,气温开始回升。不知道是雪日过去外边的温度上升还是房屋的供暖设备恢复了使用,气温从零下三十二度逐渐恢复到了零度。
到了早晨八点。我和小叶搂在睡袋里竟出了一身热汗。小叶红的脸颊躺在我的怀里:“昨晚谁让你过来的,都没经过我的同意,sè_láng!”我轻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尖:“我如果不变成狼,那你就该变成鬼了,还不快点感谢感谢我,表示一下。”小叶满脸娇笑,在我脸上吻了一下。
当我们从雪坑回到地面的时候,那老者依然保持前一天的姿势坐在木桌旁边,桌上还放着那个冒着热气的杯子。不知道里边装的是什么。察觉到我们,老者微微睁开了眼睛:“雪日已经过去,不久还会降临,你们收拾好东西赶紧离开吧。”
小叶走过去轻声问道:“我不知道您的部落和冰火谷到底有什么故事,也不知道这里到底隐藏着多少秘密。我们只是想拍几张照片而已,您能不能行个方便帮帮忙?”我也凑了过去:“老伯,既然过来登山和采访的记者不在少数,一些高科技您肯定也有所耳闻。这几日天气什么样我们心里比您清楚。”
老者听后重重叹了口:“你们这帮孩子啊……我是为你们好呐……这座山,近不得!”小叶开口解释:“不不不。我们不进山,只是拍几张照片而已。”老者连连摇头:“我说的不是进山的进,而是靠近的近。多少年了,来过多少个记者,每一个都说不上山,结果还不是命丧山腰……”
自从听旅店老板和雪娃说了这个现象我也感到非常奇怪。既然每一个到达这里的记者都经过当地人的劝阻,并且找到这些事情,可是他们为什么最后还要不顾性命执意上山呢?到底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们,或者说是有一种怎样的力量在牵引着他们?“
面对我的询问,老者也十分无奈:“那些人跟你们一样。全然不听我的劝阻。一旦决定了要上雪山,便一刻都不多等,无论天气情况如何无论白天黑夜,即刻启程,从此便渺无音讯。”小叶思考了片刻:“既然是渺无音讯,那您怎么知道他们是命丧山腰,也可能是从别的道路下山了啊。”
这时昨天引我们去雪坑的那个壮汉忽然走了过来:“我们部落是进山的必经之路,冰火谷三面垂悬,角度几乎和地面垂直,并且布满积雪和冰岩。没有人可以从那种地方上山或者下山!如果不想死,我建议你们听从阿爸的劝告。”小叶面色坚定:“我们从内蒙古不远万里而来,就差按一下快门就能完成任务,现在放弃,怎么可以!”
面对小叶的苦苦哀求,老者又重重叹了口气,随后抬头看了看那壮汉:“耶株,你路子熟,一会……带他们去西山吧。”耶株明显愣了一下:“阿爸……你……”老者低着头摆了摆手,他也默默低下了头将右手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蹭了一下,似乎是某种服从的手势。
小叶看了看耶株,试探着问道:“老伯伯这是同意了吗?”耶株‘恩’了一声:“西山在冰火谷对面,如果只是拍照片,那个角度足够了。你们去准备一下,十点钟跟我一起去。”说完一脸沉重的转身走开。
面对两人的状态,我总是觉得好像哪里有些隐隐不对。老者和耶株看到小叶时的目光明显与其他人不同,他们不像是在看一位远方来的客人,倒更像是在看自己的族人。这次老者之所以会同意并让耶株陪同我们一起上山,多半也是卖了小叶的面子。
十点钟,当我们准备好从雪坑出来的时候,耶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