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止把祖帅喊出来,让他先开车把曲法医送回局里。
“老大,我正给那个白教授录口供,那家伙有些龟毛,难搞!”祖帅耷拉着苦瓜脸说着,可再听见曲止的吩咐,他的脸耷拉地更长。眼前这位大爷更难侍候,那气场就让人浑身不自在。他不需要说一句话,只要你跟他待在封闭的空间,压力就无处不在。
曲止就看不惯他拖拖拉拉的样子,朝着他的屁股踹了过去。他灵活地躲闪,曲止的鞋擦着他的裤子过去。
“好小子,身手见涨。赶紧滚!”曲止骂着。
祖帅笑嘻嘻的跑开,扭头看见曲法医嫌弃的表情,赶忙使劲拍拍自己的裤子,“曲法医,我今天可是新换的裤子,也没碰过尸体。一会儿送您回去,我再把车送去清洗。”
曲法医打开车门坐在了后座,他见状赶忙上车。
曲止见了摇摇头,指挥人对现场进行照相、勘察,设置封锁区域。做完这些工作,她又让人先把尸体运回警局。她一个人上了楼顶查看,却见楼顶站着个男人。
她几步就过去,先是个扫堂腿,随后打算来个黑虎掏心。没想到这家伙弱不禁风,一腿就直接被撂倒在地,连爬都爬不起来的架势。
“什么女人?这么粗鲁!”他疼得直咧嘴,上下打量了曲止几眼,“曲大队长,你不会把我当成什么嫌疑人了吧?这可让你失望了,乔雅是自杀的!”
曲止闻言眼神一滞,不由得细细审视面前的男人,以她敏锐的观察力和记忆力可以判定,眼前的男人跟自己并没有打过交道。一个照面就确定她是女人,还直接点出她身份的人可不多,看来这个男人有着很强的观察力和分析力。
“江白,江城大学的教授。年轻有为,经营一家心理咨询工作室,是滨城最有价值的黄金单身汉之一。”她笑了,丹凤眼眼角上扬,带着不羁的架势,“江教授,这姿势似乎不适合录口供,咱们楼下谈。”
江白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眼前这位曲队长果然是名不虚传,竟然能准确快速说出自己的身份,看来她确实有几把刷子,让他不敢轻视。
他的右脚一沾地,立即感觉疼痛难忍,看来得去医院一趟。今天是诸事不利,先是自己的学生死在自己脚下,形状诡异原因不明,随后又被个警察当成嫌疑犯盘问了半天,刚刚还被女人打趴在地上,真是祸不单行。
曲止大步流星在前面走,他一瘸一拐跟在后面。就在他方才趴着的地方不远,一张名片静静地躺在那里,上面赫然写着“江白”的名字,下面还有两行小字。
“姓名?”
“曲队长,看来你记性不太好,我以为你知道。”江白似乎不愿意配合她的询问。这也难怪,白白挨了一下子,现在被当成犯人一样审问,搁谁能愿意?
“江教授,你不会如此小气吧?我说了,方才是误会。现在,公事公办。”曲止在桌子上敲着手中的笔,再一次问着,“姓名?职业?”
“江白,教授。”他盯着曲止的眼睛回着,说完错开眼神,身子往椅子里靠了靠。
“你跟死者乔雅是什么关系?”
“她算是我的学生?”
“算是?”曲止不解地问着,“这是什么说法,劳烦江教授说清楚些。我是粗人,不会玩儿这些文字游戏。”
她是当兵出身,对酸腐的文化人本就没有多少好感。尤其是面前这个白白净净的男人,他的眼神似一汪深潭,让人捉摸不透。男人嘛,就该光明磊落而且要有广阔的胸襟。可惜,她从这位江教授身上并没有看到这两样。
“我主讲的课程是应用心理学,乔雅主修计算机,这门课程不在她学习的范围之内。但是,我的课一向有很多旁听生,她是其中一个。”
“江教授,看来你对乔雅挺了解,你们除了课堂上之外还有交集吗?”曲止盯着他的眼睛追问着。
“曲队长,我对乔雅的了解不比你多。方才你的手下给其他人录口供,我不小心听见了。”他的话里带着几分嘲讽,似乎在嘲笑警队人员的素质。
曲止是个护犊子的人,别看她平常对属下严苛,可听见外人笑话他们还是不愿意。
“我们给现场的目击证人录口供都是分开进行,我想你不是不小心听见的。刚刚我还发现你在顶楼徘徊,有毁灭现场证据的嫌疑。江教授,恐怕要麻烦你去刑警队一趟了。”
“刚愎自用,护短,狂妄,报复心强。曲队长,你用这种态度办案会有失公允。”
“自以为是,自恋,骄傲,心胸狭窄。江教授,不是只有你会心理分析。你的这些,只能糊弄糊弄不谙世事的大学生。”两个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曲止让人把江白带回刑警队,又去顶楼转悠了一圈,队里的肖宏和曾凯正在采集相关的痕迹。
“有什么发现?”
“队长,现场有三种不同的鞋印,其中一组跟死者脚上穿得鞋子吻合。剩下两组我们已经采样,需要比对确认嫌疑人。另外,我们发现一张写着江白名字的名片。栏杆上面发现一组指纹和臀部摩擦的痕迹,我们还找到一根纤维,怀疑是死者衣服上面掉下来的。”
“没发现第四者的痕迹?难道只是简单的自杀?”曲止自言自语的说着,随即命令,“准备一下用人偶做实验。”
很快,一个跟死者身高、体重完全一样的人形沙袋被扛了上来。根据痕迹显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