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妇四十出头,一身粗布花衣裳,头上用毛巾缠裹,呃,我们不是穿越了吧?这种农村朴素的打扮,早消失了很多年。现在看到,怀疑是不是碰到了电视剧组在拍电视剧?但四处瞧瞧,没半个人影,让我们俩感到很诧异。
她左臂上挎着一只很陈旧的竹篮,用花布蒙着,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她跟我们憨厚一笑:“你们在找人吧?”
我们俩点点头,沈冰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
我心说你又脑残了,我们急匆匆的跑进树林,连小孩都能猜得出我们是在找人。
“我是猜的,不过你们要找的人,不在这里。”村妇右手往南方一指:“远上寒山石径斜, 白云深处有人家。”说完扭动着肥大的臀部,走出树林,往南去了。
我们俩不禁相对愕然,都想不到她会跟我们整两句诗。本来她这种打扮的形象,会让人觉得跟文盲联系到一块,这两句诗一出,让我们大跌眼球。觉得这村妇至少上过小学二年级,杜牧的这首“山行”,我曾经小学二年级学过的。
沈冰捅我一下:“快跟上她,她就是往南走了。”
我疑惑不解的走出树林,心想她知道我们找谁啊,就往南指,整个人显得神秘古怪,别是个阴谋陷阱。再说人家往南走,也未必是去我们要找的方向,最后跟到人家家里,那就滑天下之大稽了。
就在我停步沉思,沈冰回头催我之际,再找那个村妇身影,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不由倒吸口凉气,这片山坡上,树木虽然多,可是大冬天都光秃秃的,一眼能看到深处,这漫山遍野尽收眼底,并且雪地上那村妇的脚印就停留在不远处,戛然而止,人却奇异蒸发!
草他二大爷,她是狐仙不成?
“她人呢?”沈冰转着身子来回寻找。
我也想问你呢?摸着鼻子想半天,觉得这女人虽然诡异,但看神情不像有恶意,再者我们现在跟没头苍蝇似的,不知道该往哪儿飞,索性按照她的指引,往南找去。
南边这座山头爬起来非常吃力,异常陡峭,表面积雪下,是冻结的一层坚冰,每走一步都要十分小心。我们俩用登山绳相互连在一块,借助登山器具,到下午两点多,才翻过这座山头。
坐南坡上,望着下面云深处,果然隐有人家。这女人还真是为我们指了一条明路,要我们自己想,绝不会去攀爬如此凶险的陡坡,那就会错失寻到人烟的机会,恐怕走到天黑,还是在荒芜的雪岭上瞎转悠。
我心头一动,莫非我们要找的人,就在下面?只是这个人,是暗中对我们下手的杂碎,还是曹氏?抑或是那三个qín_shòu?
想到这儿站起身,观察下面深谷周遭地形,我们所处这座山与对面高山,对深谷形成合围,只有东方一个出口。二龙环抱,这可是风水绝佳的好地方,再加上紫气东来,令人延年益寿,百病不侵。村子座落在这么好的风水宝地上,那绝不是断龙村。草,让我大失所望,又颓然坐倒。
“看到人家,你怎么又不高兴了?”沈冰诧异的问。
我握住她温暖的小手,此刻因为上山全身出汗,小手上还滑腻腻的满是汗水。
“因为下面不是断龙村。”我沮丧的说。
“我们不是要找小白旗吗,你还惦记着断龙村?”沈冰皱眉。
我沉默不语,我感觉小白旗的失踪,与断龙村有关,找到这个地方,就会找到尖头鬼他们。不过转念想想,心里逐渐开朗起来,断龙村应该就在附近,到下面村子里打听一下,或许能打听到断龙村在什么地方。
当下我们休息了一会儿后起身下山,这下山更险,走起来比上山还要谨慎。天黑后,我们才到山脚,看到了座落在深谷树木之间的一片片木屋。阵阵炊烟,从村子里冉冉升起,让我们内心感受到了一丝宁静祥和。
“喂,你们是什么人?”一个五大三粗,穿着破旧棉袄的中年男人,站在一座木屋门外冲我们瞪眼喝问。
“,请问大哥,这是什么地方?”我一副笑脸的说。
这家伙看了看沈冰,脸上神色才缓和了,跟我们说:“这是龙头村,你们走反了,翻回这座山一直往北就能出了秦岭。”说完也不跟我们客气一下,推门回了屋子。
龙头村?靠,跟断龙村一字之差。我拉着沈冰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那个男人开门从里面探出头,对我们嘘了一声,脸上神色挺紧张,唯恐惊醒了里面睡觉的人。
“不是告诉你们路了吗,还敲门干什么?”这男人小声跟我们说。
“天晚了,我们想借宿。”我一边说着,一边侧头往屋里探视。屋子不大,一张床上有个女人蜷缩在被窝里在低声哄着小孩。一张陈旧的桌子上,点着一盏油灯,昏黄如豆。地上放着一只木火盆,燃烧着柴火,从里面涌出一股股热气。
“我们家没地方,孩子还生病了,你们往村里找找吧。”这男人皱眉说。
这家伙不是说谎,我们于是道声打扰,掉头往村里走。刚走出几步,这男人又追上我们,气喘吁吁的问:“你们在山外碰到一个挎着竹篮的女人没有?”
我跟沈冰对望一眼,均各点头,我问他:“她是你们村的?”
这人摇摇头说:“不是,她是龙尾村的,是个医术很高明的婆娘。经常到处游走,遇到村子里有病有灾的,伸手就给治好了。我算计着,她有半个月没来我们村了,该是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