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呼吸一滞,看着武桐沉痛的神情,不由得心神一颤。
不堪的,并不是武桐啊!
如果可以,她宁愿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和武桐就回到最开始相遇的时候。
可是,没有如果。一切都已经发生,且不可逆转。她不怕死,可是她不能自私的连累身边的人。
林念咬咬牙,纤细的小手,用力地握住了武桐的手腕,她抬眸坚定的望着武桐,道:“我想你是会错意了。我一开始就说过了,这件事情,你没有错,也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既然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那么我就不需要你的弥补!你所谓的弥补!不过是你自作多情罢了!”
林念话音刚落,便觉得一阵凌厉的掌风掠过,她的耳边猛然传来一阵巨响。林念瞪大了眼睛,瞳孔紧缩……横在她耳边的,是武桐的手。即使她不回头,也知道,身后的门板,定然是体无完肤了。
武桐拧眉看着林念,眉眼之间尽是沉痛。他怎么也不敢相信,林念的口中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林念不敢去深看武桐的表情,很快的就别过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林念猛然推开了武桐,厉声道:“武桐,我已经把话说得够清楚了,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说罢,林念便毅然转身,迅速的拉开了门,跑了出去。
呼啸的北风透过敞开着的大门席卷而来,吹得武桐一片木然,他愣愣的看着林念逃也似的离去的背影,目光深沉,双拳紧握微微颤抖。
他是如此卑微的将一颗心,捧到了林念的面前。可到头来换来的却是无情的践踏还有一句“自作多情”!
他用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半个多月的时间,最终还是认清了现实!他与林念这两年来的感情,始终是抵不过那十几年的青梅竹马!
林念脚步凌乱地跑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面,刚关上门,就听见背后传来了疑惑又担心的声音,“那臭男人又找你了?”
林念转身,是易知行。
易知行方才站在窗边,将林念从武桐屋子里面出来的那一幕,看了个一清二楚。见到武桐又找林念了,易知行不免有些担心。
虽然,武桐和银从是在村子里面住下来了,可是自从林念上次和武桐摊牌之后,武桐就再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了。
如今又找上林念了,实在是令人担心得很。
林念眼神闪躲,越过易知行往自己的屋子里面走,“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
易知行看着林念落寞的背影,不由得拧了拧眉。
看着林念的身影,哪里像一点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易知行咬了咬牙,拄着拐杖,往门外走去。
林念回到房间里面,只觉得身心俱疲,连tuō yī服的力气都没有了,歪歪斜斜地就到在了床上。不久之后,床上传来一阵又一阵压抑的低鸣。
易知行出了门之后,本来想去找武桐的。但是在武桐的门前敲了半天没人应门,易知行正寻思着要不要破门而入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银从熟悉的声音,“你在这里做什么?”
易知行拧拧眉,显然不是很想见到银从,自然没有好声,“关你什么事,我找的是武桐。”
银从抿抿唇,刚想发作,但是看到易知行还在拄着拐杖,便一阵自责,想要脱口而出的话也硬生生的吞了下去,“你找王爷做什么?”
“自然是和他谈谈念念的事情。”易知行挑眉道。
他找武桐除了林念的事情,还有什么事情?
银从抿抿唇,越过易知行,就开了门,道:“你跟我进来吧。”
易知行转了转眼珠子,最后还是跟在银从的身后进了屋子。
武桐不在客厅里面,两人便走进了武桐的房间。一进房间,便见到武桐背对着他们坐在床边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银从率先开口,“王爷,药送过来了。”说话间,银从端着药走到了武桐的身边,将手中的药递给武桐。
易知行站在两人身后,疑惑不已。
武桐要吃药?是生病了?可是看着武桐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啊!
“嗯。”武桐淡淡应了声,接过药碗,将药一喝而尽,将空掉的药盅放回到银从的托盘中。这才转过身来,看着易知行,道:“找我做什么?”
易知行一个激灵,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武桐,语气不善道:“我来是要和你说念念的事情!如果你真的为念念着想!就请你不要再靠近念念了!”
听到易知行的话,武桐的眼眸沉了沉,心中沉闷又苦涩。
他倒是想靠近,可是,林念从来不给这个机会啊!
他已经失去了站在林念身边的资格了!他已经亲手被林念判了死刑了!
见武桐久久不语,易知行有些不耐烦地又再度开口,“我不管你是真么想的,对不起念念也好,想要弥补念念也好!但是对我们来说,你的出现,就是一种负担!先不说安阳利用林大娘还有‘念念不忘’的员工的性命来威胁念念的事情!就说念念因为失去孩子的事情,差点去了半条命!你也不应该再出现在念念的面前!”
“你可能不清楚念念这几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但是我清楚得很!她接连着十几天的时间,夜不能寐被噩梦困扰,到后来,我们只能往她的饭菜中下药,才让她得以入睡!可是后来,又演变成了什么都吃不下!吃什么吐什么!就连吃药都要煮上五六份!”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你!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