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开口道:“既然大家身处云龙寺下,不如小女子就斗胆出一个与佛法有关的对子,不知韩公子可有异议?”
韩奕抿了抿唇,点了点头。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
韩奕楞了一下,随后垂下眼眸,在脑海里面搜寻着答案。
一众书生见到了林念方才出色的发挥,也跃跃欲试,想要尝试对出林念的对子。
大约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韩奕才青着脸给出了下联:“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
林念轻笑着,并没有给韩奕休息的时间,继续说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就在林念他们这个位置的不远处,正站着两名僧人。也不知道他们是多久前就站在那里的,从衣着大约可以分辨出,两人其中一人是侍者,一人是住持。
只是令人诧异的是,这个住持的年纪并不大,看上去也不过三十上下。一双明亮睿智地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林念。
林念的身形微微被武桐遮挡着,再加上林念戴着面纱,他并不能看清林念的样貌。但是能够清楚地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如玉石般的声音,从他的嘴中传来,他饶有兴致地重复着这句话。
一炷香、两炷香、三炷香
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五炷香的时间,在场的书生依旧没有人能够答得上来林念的对子。
而这之中,最令人瞩目的韩奕,已然是苍白着脸,汗如雨下了。
他抬头想要看看林念,蓦然对上了林念似笑非笑的眸子,林念眼里的流光,犹如刺芒,令他脑瓜子一疼,感觉自己紧绷的神经好像要断掉了一样。
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要输给眼前这个女子了?!
听到耳边秘密窃窃的交谈声,韩奕的身影更加颤抖,脸色也愈发的苍白。
而林念也不急于开口,而是站在原地,似乎看戏一般,将一众书生的反应都看在眼中。
韩奕知道林念想看自己的笑话,咬了咬唇,内心纠结了半天,最后垂下了双手,也垂下了他高傲地头颅,叹了一口气,泄气道:“韩某才疏学浅,还请姑娘指点一二。”
一众书生也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到林念的解答。
林念笑了笑,“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心是菩提树,身为明镜台。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菩提只向心觅,何劳向外求玄?听说依此修行,西方只在目前!”
林念话音刚落,众人皆是脸色一变,包括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林念的云龙寺住持。
韩奕神情怪异地站在原地,嘴里念叨着,不断重复着林念刚才的话。
过了好半饷,韩奕才品味出了一些东西,心服口服地对林念鞠了个躬,“姑娘才是渊博,是韩某才蔽识浅,今日听姑娘一番言论,只觉得豁人耳目,韩某受教了。”
是他自己太过自负,败在林念的手下,他是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