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她一把拽住孟朵,“便宜什么?谁稀罕?”
“我知道你如今是真正地贵妇人,别说是我这铺子里面的东西,怕是整个铺子都买下来都不会眨眼睛。不过咱们是好姐妹,这是我的一片心意罢了。”孟朵笑着回道。
她却凑近了回道:“我还能不知道你的意思?只是这银子不能少,以后见了我的丫头、婆子最好涨价。剩下的银子你替我攒着,我不能不留些个养老钱!藏在家里不稳妥,我只放心你!”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包银子塞在孟朵怀里。
孟朵打开瞧了一眼,足有五十多两。她见豆花有这个算计心里高兴,怎么能不帮这个忙?她执意要给豆花打个收条,为了防止被人发现,上面只写数额、日期,其他都不写。
豆花不收,孟朵见了说道:“这才是姐妹相处之道!”
“一小年不见,你真是大变了样。既然是我求你办事,少不得依着你的主意行事。”豆花瞧着她说着。
“我哪里有什么变化?倒是你变得漂亮又妩媚。”
“妩媚?”豆花摸着自个的脸,失落又羡慕地说道,“等你做了女人就会明白,没有男人的呵护滋润,女人的妩媚不过是开到荼蘼的花朵。看着绚烂多姿,等待她的却是无限的衰败。倒是你骨子里多了一股劲,让人眼前一亮。”
“不过是见多了人敢说几句话罢了。”孟朵连忙回着。
“你别瞧着我浑身珠光宝气,可在你跟前心里却有些自卑。”豆花喝了一口茶说,“这不仅仅是因为你知道我的过往,更是因为你我内里的不同!虽说给老爷做妾我不愿意,可眼下却觉得挺好,不然我这一辈子都出不了陈家村,等着娘把我嫁给下三滥,一辈子泥巴糊裤腿子过日子。咱们乡下人就是那个命!可你偏生自力更生改了命,我又羡慕又嫉妒又佩服。”
孟朵听了这些话能说什么,只说铺子是大伯张罗开得,她不过是干活罢了。
“怎么不见孟大哥?”豆花四下里张望了一阵,眼里有别样的情绪在闪烁。
“大伯一大早就去了临镇,听说那里的布庄有一批布要低价出售。”
“哦。”豆花听了脸上明显有些失望,“来日方长,以后不怕见不到面。”
豆花坐了好一阵才走,孟朵把手里的活忙活完才回去,还不等马车出镇子天就有些黑起来。
“不行就走小路,免得家里人担心。”孟朵瞧瞧天色说着。
“好了。”五福痛快的答应着,“只是山路难走颠簸,你一定要扶好了。”
孟朵瞧着五福的侧脸,片刻问道:“最近听你说话有条理多了,是不是感觉脑袋清楚,可想起过往的事了?”最近太忙,家里家外的事情多得不得了。她感觉五福有些不一样,可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照常跟她撒娇打诨,可细想起来,却是体贴入微。
孟大虽然知疼知热,可毕竟是碍于名分缩手缩脚,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不能做!四丫还小又被娇生惯养,孟朵说不累便信以为真。三春整天苦读,孟朵越发不去打扰他。
倒是五福整日腻在她身边,斟茶倒水捶腿捏背,只因他行为举止言谈似孩童,倒是没有人在意。细想起来,之前都是孟朵在照顾他,眼下却变成他时时刻刻侍候孟朵。
“晚上我总是梦见好多人,好多事,可醒来却怎么都想不清楚。”他一边驾车一边回着,“白天想得紧了,偶尔就会感觉头疼,便不敢再想。”
孟朵听了眼睛一亮,这是不是他要恢复记忆的好征兆?不过这距离吃药过了好几个月,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药效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