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做小,只望姐姐不嫌弃,给我们母子一席之地。我愿意在陈家为奴为婢,一辈子侍候姐姐!”说完竟然朝着陈氏跪下了。
陈大为听说鹦哥怀上了,还口口声声说是个哥儿,一时之间愣在原地。
陈氏不过是个粗鄙没什么大见识的乡村蛮妇,听了这番话恼得浑身乱颤,眼睛冒火盯着鹦哥,恨不得扒了她的皮吃她的肉。
“我打死你这个骚狐狸!”她张牙舞爪的扑过去,扯住鹦哥的头发就开始抡嘴巴,“让你勾搭旁人家的汉子,没男人就出去卖,狗皮膏药似的黏上我的爷们做什么?”
“哎呦!姐姐要打死人了!打死我不要紧,可怜我这还没出世的儿子!大为,救我……救咱们的儿子……”鹦哥不是个善茬,她明着一副任人宰割的娇弱模样,暗地里却下狠手使劲掐陈氏的胳膊、大腿。
陈大为这才怔过神来,“快点把她们拉开,非要闹出人命来?”说罢赶忙过去想要分开二人。
他见鹦哥头发散乱,嘴巴肿起来,又顾念她肚子里有孩子,自然要挡在她前面。
陈氏见他护宝贝似的模样,立即疯了似的撒泼,什么情谊、脸面全都不管不顾了。
陈氏听见鹦哥怀了儿子气恼地不像样子,扯着鹦哥的头发就打。陈大为护在鹦哥前面,在她看来就是拉偏架。她半辈子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气得快要爆炸。
“陈大为,你竟然帮着这个小娼妇!”她指着陈大为的鼻子骂道,“你娶了我才有今日,如今你有钱有地位,就开始嫌弃我又老又丑了!我告诉你,这辈子要休妻再娶是不可能,你做的那些事我可知道的一清二楚。若是惹恼了老娘,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谁都别想好过!”
“我的亲姑奶奶,你别撒泼!我哪里是护着她,我什么时候说要休妻……”
“姐姐,大为不会休妻。只要姐姐点头答应让我进门做小就成,这有什么难的?哪个稍微有些闲粮的家不是三妻四妾的,姐姐也忒霸道了些。大为没有儿子,难不成姐姐想让陈家绝了后不成?”鹦哥躲在陈大为身后,探出脑袋委屈的说着,趁着大为不注意还挑衅似的瞧着陈氏。
始终没能为陈家生下儿子一直是陈氏的心病,头些年陈老爷子也因为这事闹过,可都被她压了下去。陈家贫寒,陈大为成亲之后才把亲爹从小山沟里接到陈家村。陈氏容不下公爹,陈大为就在村西头置办下两间小房,平日过去照应一眼。
如今听见鹦哥一口一个儿子,她怎么能不发疯?她朝着鹦哥那张俏脸就伸手去了,鹦哥看见她长长的指甲明晃晃的过来岂会站着不动。她一缩头,陈氏正挠在陈大为脸上,血糊糊十道印子分外的显眼。
旁边的人都傻在原地,陈大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伸手一摸入眼一片血红。
“你这疯婆娘,给点颜色就看染坊了!”他恼了,伸手想要推开陈氏,没想到竟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陈氏从未挨过打,而且还是一直怕她的陈大为动得手,她满脸不置信的瞧着陈大为。
“瞧什么?你这婆娘就是活人惯得,早就该结结实实打你一顿!”陈大为被她看得有些心虚,可瞥见旁边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又立着眼睛骂道,“还不跟我回屋去,进去再跟你好好算账!”说着就拉扯陈氏要进去。
好歹把她弄到屋子里,另外想办法把鹦哥送走,然后再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可陈氏哪里肯就这样进去?她往地上一坐,一边捶地一边哭闹起来,“好个没良心的东西,表面上对我们母女一心一意,可暗地里却在外面养sāo_huò。这个家是没有我们母女立足之地了,索性用绳子勒死我们,好把这个贱货娶进门!
我们去地下找爹娘,谁让他们当年瞎了眼,非要把我嫁给你这么个薄情郎。怀了你的孩子,我呸!白眉赤眼,杨柳细腰的,哪里就有了孩子?即便是有了就确保是你的?
这等小娼妇,今个儿跟你,明儿保不齐跟旁人,提不上裤子的玩意儿!头上戴了绿帽子还不知道,一心一意护着她,非要生出个野种养活一辈子才明白?枉你聪明半辈子,竟然被这么个烂货唬了去。我倒要问问,你是在哪里认识她的?”
陈氏这话倒是说到了重点,陈大为不由得一皱眉。他想到鹦哥的出处,琢磨着陈氏的话有些道理。他十天八天才去镇上一次,鹦哥在房事上挺轻狂,有几次还隐约露出没吃饱的意思,保不齐这个小浪货弄出个野汉子来。
鹦哥瞧见他的表情心下一滞,随即嘤嘤的哭了起来,“我跟你的时候是不是清白身子,只有你知道,我知道,天地佛祖知道!自打我跟了你,就满心都是你一个人,别说是偷人,就是连这个想法都不曾有过!
姐姐可以不让我进门,可以不让大为认这个孩子,可是不能血口喷人!如今太阳在这里,若是我做过半点对不起大为的事,就让我头上冒脓脚底生疮,这辈子不得好死下辈子托生猪狗!”
“呸!诅咒发誓谁看见灵验过?”陈氏恨不得把唾沫吐在她脸上,“谁家好好的大姑娘跟有家有口的老爷们纠缠在一块儿?光凭这一点就知道你品行不端,自然是不讲什么德行。说这些场面话干什么?有我在一日,就容不得你揣着野种进陈家的门!”
“我这样低气过来求姐姐开恩,可姐姐一味拈酸吃醋,还往好好的人身上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