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没精打采的从包房中走了出来,旁边跟着的是更加有气无力、还满面愁容的侯楔。
牛蛙还没走,是想等他们出来打个招呼再走,毕竟也是平白无故的吃了人家一餐丰盛的晚餐。
罗志军冲着牛蛙点头微笑着,朝着收银台方向走过去,继续算他的账去了,豹子他们几个齐刷刷的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要记住他的样子,以后好动手。
大成尽量让自己自在些,神色好看些,脸上挤出一丝微笑,“你们还没走?”
牛蛙笑道,“你们还在里面,我们怎么放心走呢?哎,没事了吧?你放心,这事,其实说起来也不怨你,谁身上一时半会的能带这么多的钱?再说了,你着急忙慌的出了门,把钱落在家里也是正常。”
大成哼了声,“说什么呢?说的好像我跟什么一样的,我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一点钱的事吗?你们怎么样?”
牛蛙拉起大成走出门口,“我们好着呢,兄弟们一个晚上都在念着你的好。”
侯楔有些气恼,没好气的问道,“那花盆的事怎么样?什么时候能给我们消息?你该不会是想蒙我们吧?”
牛蛙笑道,“我怎么会蒙你们呢?这不,你们院子里不是很多人说的都跟我豹子兄弟说的一样吗?你们哪,就等待着时机,准备好好的收钱吧。”
看他说的这么自信,大成跟侯楔心里好受了不少,一阵凉风吹来,变的有些神清气爽起来,只要花盆能卖出去,别说一餐饭了,以后天天来这吃都不是问题。有钱真好哪。
刘媒婆提前回到了家里,见他们两个回来忙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你们回来了?那啥,我给你们烧了点热水,去洗洗吧。”
大成嗯了声,回厨房打热水洗澡去了。这毕竟是他伯母,也帮过他们不少。还是不能得罪的。
侯楔气愤的看着她。哼了声,直接进了房里,又转回来说道,“你明天盯着点牛蛙那些个兄弟。我不太放心,我们都要上班,你盯紧点,要是有什么消息马上来告诉我们。”
这个还需要你来提醒吗?关乎到自己利益的事,自然是勇往直前。
刘媒婆道,“没问题,我明天一早就出门,哎,他们都在什么地方呀?也是在市场吗?”
在什么地方?这最重要的事竟然忘问了。这可怎么好?不知道人家在哪怎么去盯?“应该就在市场吧?他们不是做中间人的吗?你今天去找的那外地人怎么样?或者你可以问问他。这地方就这么大,应该都认识的。”
刘媒婆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对了。你在厂里面也要多问问那叫牛蛙的,别回头是帮骗吃骗喝的混混就麻烦了。”
这话说到了侯楔的心坎里,这些人要真是骗子,自己今晚就亏大了,白出了那么多的钱。
春来回到厂里后,一直思索着牛蛙的那个问题,到底要不要像牛蛙说的那样给罗志军点教训?要是秋菊知道了怨恨自己怎么办?其实,说起来,她就是不知道什么,对自己也是不冷不热的,要想让她回头,看起来很难。既然这样,教训罗志军又还有什么意义?
只要一想起牛蛙那伙人,他心里就有点犯怵,这些人生来游手好闲,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事来,到时别把自己给牵扯进去了,唉,只是那罗志军确实可恨,不教训下他又难解心头之恨,想着想着,更加的睡不着了。
第二天,秋菊婆婆带着娟娟上街买东西,快要春耕了,要准备些茶点,现在春来有钱了,家里的春耕都打算请人去干,也不用自己去犁田了,已经有了犁田的拖拉机。
自从过了年有段时间没见着她们两个了,婆婆打算让春来跟秋菊一起回去一趟,也好商量下家里的事,更重要的是,想看看秋菊那肚子有了点反应没。
婆婆跟娟娟两个在街上逛了几圈,买了些面粉、炒米糕、鸡蛋糕之类的,挨到中午时,便来到了春来的厂门口。
娟娟见这么大个厂有些胆怯,躲在她娘身后,“娘,这能让咱进去不?”
婆婆之前有来过两次,对这比较熟悉,笑道,“你哥是这的主任,能不让咱进吗?我去那小房子问问保安去,你跟着就是。”
大柱子正端了饭盆去厨房打饭,仔细一看这两人似乎在哪见过,半天才想起是春来他娘,“哟,这、这不是大娘吗?你们是来找我姐夫的吧?”
“你姐夫?谁是你姐夫?”婆婆瞪大眼睛,心想,这酗子是认错人了吧?
大柱子笑道,“大娘,秋菊是我姐,那春来不就是我姐夫吗?哎,我帮你们叫去,噢。你们在这等会。”
“啊?她,她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婆婆反应过来,大柱子已经走到厂里面去了。
春来正好下班了,走到门口,见到她们两个也挺惊讶,“娘,娟,你们怎么来了?”
娟娟高兴的上前拉住他的手,“哥,我跟娘到城里来买东西,顺道来看看你,哎,嫂子呢?”
春来愣了楞,一提起秋菊他就有些不是滋味,嫂子?这名字真好听,可惜,人家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带你们吃点去吧?”
娟娟笑道,“去上回那个人民公社吧,我最喜欢那里的菜了。”
婆婆想了想说道,“叫上秋菊一起吧?你们也有段时间没回去了,我想看看她。”
春来显得有些别扭,这叫个陌生人去,他也许还会舒服些,人民公社偏偏还是罗志军开的,转念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