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子手中拽着侯楔给的那包东西,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侯楔已经跑远了。心想,也好,反正春来他们还在加班,就拿过去跟他们一起吃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应该饿了吧?
车间里,春来跟他手下的工人们还在挑灯夜战,编制着藤椅,见大柱子走进来,手中还拿了包东西,不免有些惊喜,“你这是?”
大柱子找了个椅子坐下,把手中的东西打开,才发现里面装着一大包鸡蛋糕,应该有一两斤重,心想,这侯楔可真大方,一出手就买这么多。“大家都过了吃点吧?好像还挺新鲜的呢。”
大家看了眼春来,都放下手中的活,围了过去,这无疑是给无聊的加班增添了点乐趣,让大家的精神头更足了,东西虽少,但让气氛活跃了不少。
春来忍不住问道,“这是你买的?你怎么想起买这个来了?我都没想到呢,以后真得多买些东西进来吃,说真的,我还有点饿了。”
侯楔躲在门口见大家吃的这么开心,心里也很高兴,要是春来知道是自己买的不知道会是什么想法呢?
大柱子忙说道,“这呀,不是我买的,是侯楔买的,刚刚我过来巡视,见她站在车间门口,手里拿着这东西,也没说什么就塞到了我手上,我也觉着纳闷呢,她怎么还有这心思?”
“什么?侯楔买的?”春来把个鸡蛋糕放在嘴里,突然停了下来,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晚上侯书记才刚找自己谈过话呢,这侯楔也真是的,这样人家还不误会,不过。还好,她也没说是给谁买的,不然,自己又解释不清了。
侯楔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想看看春来的反应,还好大家都顾着吃了,没有人发现她在外面。
春来走到门口看了眼,侯楔见有人走过来,条件反射似的躲到了隔壁的办公室中,春来见有人影晃过。却没发现有人,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也没放在心上。走回手工组继续吃鸡蛋糕。
一会门口又一个人影晃了过去,一个工友惊叫,“我好像看到侯楔了!真的,穿了件红布衣。”
春来心里一惊,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提到这个人他就有些害怕,也许是刚被侯书记警告过,也许是害怕侯楔那看他的眼神,“你看错了吧?她到这来干什么?”
“错不了,就那身板,除了侯楔厂里还有谁能有?真是的。鬼鬼祟祟的,半夜里搞什么嘛,怪吓人的。”
大柱子拿着打手电筒走门口四处照射了下。也没见到人影,“哪来什么人?侯楔早就走了,你别自己吓唬自己,这厂子干净的很,没那东西。”
“那东西?什么东西?”一名女工有些害怕了。“你不会是说有那什么吧?我听说这厂子没建的时候,之前是一个大财主的家呢。这一大片都是他家的房子,解放后被抄家了,人也不知道哪去了,不会是……”
夜里静的出奇,大家都张大嘴巴,鸡蛋糕也不敢吃了,外面偶尔传来一声响都能把人吓到。
为了缓和下气氛,大柱子赶紧说道,“切,哪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是有,她也不用装成侯楔呀,侯楔那身形我一看就知道。”
“不是的,我听说那财主家也有个女儿长的很胖,而且也喜欢穿红色的衣服,后来不知道哪去了,会不会是……”
春来冷笑了声,“那财主家该不会是也喜欢吃鸡蛋糕吧?”
那女工被吓的脸色发白,越说越觉得像那么回事,“哎呀,你怎么知道?难道是扮成侯楔的样子给咱送鸡蛋糕?我说这么晚了,侯楔跟咱无怨无仇的,她干嘛要送鸡蛋糕过来给咱吃?她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过?这鸡蛋糕肯定有问题!”
几个人齐刷刷的把嘴巴里的鸡蛋糕吐了出来,吓的浑身发抖,外面车间很大,全是黑乎乎的一片,窗外的月光很淡,偶尔照进点光投在机器设备上,地上出现些倒影,更让人觉得吓人。
春来也有些害怕了,他娘就很迷信,以前还经常找王半仙驱鬼什么的,他也自然受到了影响,从小就怕那些东西。
大柱子呆在手工组迟迟不敢出去,手里紧握着手电筒。突然有人提议,“我看咱今天就到这吧?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好了,怪吓人的,等会半夜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呢。”
“我看也好,组长,你说呢?”
春来想了想,说道,“也好吧,大家把这收拾下,今天就到这吧。”
侯楔本来已经走到厂门口去了,又返回来想看看春来的反应,在手工组门外晃悠着,见大家都在吃东西,很小想进去,又有点不好意思,怕人家说闲话,只好躲在外面偷看,脚步很轻,不时晃来晃去的,外面的大车间没开灯,侯楔晃了会也感觉有些害怕,走到门口刚好听的他们在讲财主家的故事,更是吓的浑身发抖,拉起身上的衣服盖住了头,心里才稍微平静了些,再也不敢呆在外头了,蹑手蹑脚的走了去。
一女工正收拾着藤条,抬起头一眼便看到了用衣服蒙住头的侯楔,吓的大叫了声,“啊——”
侯楔也被吓住了,也跟着大叫了声,把头蒙的更紧了,大家回过头来见一个蒙着头的红衣女子,都吓的不轻,春来胆子大些,举起了手中的藤条,大柱子也握紧了手电筒,他突然想起妖怪都怕光,所以才会蒙住头,突然举起手中的大手电朝着侯楔照射过去,却又不敢看她,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嘴里大声喊道,“妖孽,别想伤害我们!”
侯楔被这么一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