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愣了愣,说到底,春来想要发泄的还是对自己的怨气,也说不上谁对谁错,反正,自己本来就不是他原来那媳妇,也没必要去跟他尽夫妻之责,况且,就凭他之前对媳妇的暴力,他也没资格再去要求什么。
春来头也不回的走在前面,牛蛙夹在中间,一会追上春来,一会又看看秋菊,他也经常去罗志军那,了解春来心中的苦楚,身为一个男人,他也挺为春来抱不平的。
秋菊叹了口气,赶上前说道,“那我先回厂去了,你们也回去早些休息。”
春来没理她,见她走远了才想起有些话没跟她说,拒一见面就心里堵着,可是又心里犯贱般老想见到她,春来在原地站了会,在牛蛙的催促下心情郁闷的走回厂里去了。
大柱子正坐在传达室打瞌睡,手上还端着杯茶,春来走到门口大声的嗯了声,大柱子猛一抬头,茶杯一歪,茶水溅出不少,看到春来惊叫道,“姐夫?你回来了?哎呀,真好,我还拍你……嘿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春来想起秋菊会去公安局,一定是大柱子给通风报信的,瞪了他一眼,急匆匆的走进厂里去了。
大柱子半天才反应过来,挥手道,“姐夫慢走,姐夫慢走!”
牛蛙本身就是一个好管闲事的人,况且,老婆孩子不在身边也怪无聊的,更觉得打听别人的事是种乐趣,他追上春来,笑道,“你怎么走那么快?我说,你跟你媳妇怎么了?是不是闹吵架了?我跟你说,女人需要哄,知道不?你看。她现在已经是副厂长了,厂里多少男人围着她转呢……”
春来觉得很是别扭,他对牛蛙本来就怨恨多多,之前的事还没跟他算账呢,要不是为了在厂里能吃的开点,他怎么也不会去跟牛蛙称兄道弟、认贼作兄弟,还好意思来打听自己的私事,这事不提也就罢了,一提起更让他觉得难受,颜面扫地。“你什么意思?她就是当了厂长,不也是我媳妇吗?还能怎模样?哎,我快到了。今天很累,先回宿舍睡了,谢谢你晚上过去赎我啊,改天我再好好请你吃一餐算是感谢。”
牛蛙笑了笑,知道他是心里烦闷不想提秋菊的事。也不便多问。
春来往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说道,“这,今天晚上这事?”
牛蛙心领神会,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春来这才走回宿舍去,用冷水洗了个澡,把脸上、身上那些给他带来耻辱的污糟清洗干净了。对着镜子照着自己脸上的伤,眼角跟嘴角有些肿,也有些淤青,不知道明早能不能消了,不然怎么上班哪。
春来打回了盆水。往脸上擦着,可惜。怎么也洗不掉那些淤青,他想起了秋菊,以前她脸上几乎每天都会有这样的淤青,要是停了几天没有,自己又会往上猛打,身上也是,经常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就没怎么断过,春来心里有些落寞,真不知道那时秋菊是怎么挺过来的,她竟然从来都没叫过痛,也没抱怨过。
想着,春来心里稍微平静了些,他觉得,跟秋菊比起来,他这点伤已经算不了什么了,而且,现在就算是秋菊要怎么样,或者做出些出格的事来,自己也没资格怨恨她,以后,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赚多点钱,让秋菊好好过日子,只是,希望自己还能有这机会。这中间还横插着一个罗志军呢,一想到这些,春来不免黯然伤神起来。
第二天,秋菊便接到了罗志军的电话,说是刘旭给了回复,那个申请专利的事有点眉目了。秋菊很兴奋,中午就迫不及待的赶到罗志军那。其实,这事本不该秋菊跑一趟的,只是,两个人都想借机见一面而已。
两个人寒暄完,罗志军给了个电话号码给她,让自己去联系市里的专利局什么的,还给了个人的名字。
秋菊叹了口气,心想,这个时代真是不方便,不只人难找,就是找到了,走个流程下来也不知道要等多少天,还在二十一世纪好啊,像这种事根本不需要自己去找谁,自然会有很多人找上门来要给厂里的产品申请专利。
罗志军笑道,“这事可以能还得你亲自到市里去一趟,你应该还没去过吧?”
秋菊明白他的意思,是想跟去保驾护航,不过,又不敢跟他过多的接触,只好敷衍到,“这事你放心,厂里会让陆大山跟着一起去的,你也知道,他那爱表现,从来不放弃任何机会,这事又是领导指明要他协作我的。”
罗志军有些失望,本想借机跟秋菊多相处,好把事情定了,看到秋菊故意推脱,又不好勉强,“那好吧,要是需要帮忙,拒跟我说,市里我也熟悉着呢。”
兰子从后面兴奋的跳了过来,她最爱管闲事,只要是秋菊跟罗志军在一起,她都很好奇,总希望能再听到类似于分床睡的奇闻趣事,自从秋菊一坐下,她就抱着把扫把在他们身旁有一下没一下的打扫着了,“你是说,我家大山要去市里了?是真的吗?什么时候?能带家属不?”
秋菊冷笑了声,“这事还没定呢,我只是猜测而已,去不去谁知道呢?你别兴奋的太早了。况且,就算是去,那也是去办事,不是去旅游,知道不?不可能带着家属的。”
兰子眉宇间露出点失望的神色,笑道,“不能啊?那也没事,反正只要我家大山能去就好了,嘿嘿。”
秋菊回到厂里便马上联系了市里的人,得到的消息说可以带着自己的产品去一趟,但能不能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