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剑山,石冷血寒。辛仁望着那天空中高高的大日,却感觉不到一丝灼热,或许这才是江湖应有的温度。辛仁看着原画十潇洒之极的收剑,气定神闲,仿佛真的是跳了一支舞曲一般,那额头中的小月牙清辉流动,配着那一双灵动清澈的眼睛和精致玲珑的脸庞,恍惚之间,似是绝代佳人对自己展颜一笑。
刚有一丝旖念,朱雀在背上猛的一跳,辛仁一惊醒悟过来,正看见原画十已经满面含笑走到自己身旁,微一施礼:“兄台见笑了,让白面这般杀意深重的人如此愉悦的死去,算是便宜他了。若是不嫌弃,我们结伴而行如何?”
辛仁心中早已翻江倒海,镜花水月双剑只是中等程度的宝剑,但在原画十手中却绽放出远超他们自身的光芒,刚才那一舞让已经名动江湖的白面毫无还手之力,并且明明已经收招,自己依然也差点陷入那红尘梦中,真是厉害。
也是被激起了好胜之心,辛仁说道:“白面该死,不必多说。不过我对你的剑舞很感兴趣,不若我们来比试一番。”
“兄台钟灵神秀,方才那分念阅剑的本事已经足够惊世骇俗,我自不是你的对手。况且,在这剑山之上,处处可见争斗,我们结伴而行,下次遇到对手,兄弟一展风采就是。”
原画十一动一静之间别有韵味,这番风采神仪辛仁越品越是自惭形秽,世间竟有这般奇男子,似是完美的无可挑剔,辛仁心中更是好胜之心难抑,闻言眉毛一耸:“原兄弟,那我们走吧。”
剑山神奇,自山腰一线往上莫名的压力倍增,辛仁再也无法施展星草经分出多个神念,仅仅能维持双线并行,而有些人已经寸步难行,只能在山腰徒呼奈何。
原画十看到辛仁阅剑速度骤然减少脸上并没有什么奇怪,反而对于仍旧能够保持这样的速度是更加欣赏,但两人走出并未多远,便又停了下来。
天彩七剑之一,墨梅,正在山腰向上三里处,乌光泛射,引人注目。
墨梅,通体漆黑,剑气如梅花,剑出无影,凌厉无匹,为行刺之剑,曾为刺客鼻祖豫让所持,为义之剑。
有人将墨梅的简介大声念了出来,却无人向前一试拔剑。辛仁站在远处疑惑道:“兄台,我初入重阳,对于这些早有的积淀常识很不熟悉,就譬如这墨梅,南玄十大名剑之一,大家应该争先拔剑才是,却为何半天未见有上前者?”
“墨梅特殊的地方在于它是义之剑,它首先要看的是人的品性,若是鲜廉寡耻之辈必被其剑气所伤,若是以自己武力强行拔剑,首先得过护剑人一关,就算侥幸过了护剑人,要对墨梅用强,只能是换来墨梅崩剑的反抗,不是没有人尝试过,矮人族高过山以诡计赌约让护剑人不能出手,之后强拔墨梅剑,墨梅崩断剑尖三寸,高过山被乱刃穿身,两者均元气大伤,后墨梅被修回,但剑气更烈。但问世间人,有几个能够大义傍身,做到问心无愧?”
原画十说到最后看着辛仁的眼睛,额上月牙清辉流转,仿佛在看辛仁是不是大义之人?当辛仁直觉中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再现,辛仁已经确认原画十的小月牙必有异能,或者能够看透人的身体玄密,或者能够迷惑人的心神,也不知自己被他看透多少。
“那既然如此,我就上前一试。”
辛仁没有半分迟疑,径自穿过人群走向墨梅。
“小兄弟可是叫做辛仁?”
忽有一人黑衣宽袍立在剑前向辛仁问道。
“正是。前辈想必就是护剑人吧,我想一试墨梅剑,不知有什么规矩?”
“规矩刚才那位少年同你讲的已够全面,我不再赘言。我贝师弟言你天纵之才,所以我罗嗦多提醒你一句,墨梅为义之剑,若你品性不够,就算天资再好也是反伤自身,你可明白?”
“自是明白,请容我一试。”
辛仁没有多言,依旧直直的走向墨梅,当终于触及墨梅泛出的乌光,便有千万朵黑色的梅花纷纷扑向辛仁。
辛仁脚步放缓,不知施了一个什么手法,居然将一只梅花轻轻的收在手中,拿到鼻前轻轻一嗅:“梅花一支破冬来,相看人间无颜色。”
那支梅花豁然一变成为数把黑色小剑直直刺向辛仁脸颊,辛仁任由小剑入体,又是捻了另外一朵依旧一嗅:“莫道纸白写春秋,还我千古一碗墨。”
这支梅花依旧的化成黑色小剑刺进辛仁面颊,辛仁突的加速奔到墨梅旁边,轻轻一拍墨梅剑,瞬间一股真气淋剑而下:“你有不平我有酒,痛饮一碗又如何?”
之后哈哈一笑,单手抓住剑柄,当空大喝:“莫等千年心生锈,该当歌时且长歌。”
只听一声长吟贯彻剑山,墨梅剑破石而出,一剑指天,乌光喷薄,如一条黑色巨龙。
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余,辛仁又是哈哈一笑:“墨梅兄弟,梅花三弄世间绝响久矣,今日演他一番如何?”
只见乌光翻滚,滔滔剑势如同九天而来,众人霎时之间进入黑夜,睁眼如盲,就算施展法力,神通尽出也是不能视物,众人大惊乱做一团。
一片漆黑中,只听辛仁高声长吟:“梅花一弄千古夜,不见未来不见今。平生若有亏心事,此时报应正当门。”
便听几声惊呼过后,血腥之味扑鼻。众人心中大惧,但未等众人施展神通逃跑,眼前又是一亮,光明顿现,顾不得眼睛还未适应便急忙环顾周围,只见几人已经身首异处,形容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