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漆黑,只听闻伯荼痛苦的呻吟。
“你没事吧?”姜柚顾不上自己摔得浑身散架般疼痛。
久久没有回声。
“伯荼?”姜柚急了,伸出双手,在黑暗中摸索一阵。两只小手盖到了伯荼的脸上,姜柚轻轻地拍了拍伯荼的脸颊,“喂,醒醒!”
伯荼只感觉怀里的人十分不安分,一只小手先是按着自己胸口,接着摸上脖颈,又拍打着自己的脸,她的指尖所过之处,像是触须轻柔划过,一阵难耐的痒。
他任由姜柚折腾着自己的脸颊,紧张得不知所措,甚至都不敢用力呼吸。
姜柚将手指伸到伯荼的鼻尖前,呼吸微弱!又侧头,将耳朵紧紧靠在伯荼的左胸口,“还好心跳还有”姜柚喃喃自语着,“不会摔成重伤了吧?”
她的一颗心,又悬了起来,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还压在伯荼的身上!这不是给受伤的他造成二次伤害么!
于是,她连忙将手撑在地面上,正欲起身,黑暗中,伯荼的一只手精准无错地一把抓住姜柚的腰带,用力往下一拽,姜柚猝不及防又摔在伯荼身上。
“你!”
“我,我怎么了?”
“刚刚喊你,怎么不应!我还以为你摔傻了呢”
“哈哈哈,我还以为,为夫受伤了,娘子你会哭得梨花带雨,结果我的脸都快被你拍肿了!”
“哼!”姜柚被气笑了,原来之前是装蒜呢,真够幼稚的。“还有,谁是你娘子啊?别乱攀关系!”
“我们交换了婚书的!”
“还没拜堂,不算数的,月老不承认。”
“奥,那不如现在就拜?有天地,有你我,就够了,高堂那一拜,日后再补。”伯荼一边跟姜柚打着商量,一边那拽着她腰带的手,不安分地抠着。
“啪!”姜柚稳稳地将伯荼那只不安分的手拍开,“你若是有空的话,不如想想我们怎么出去吧?”
“这里一片漆黑,一来,想必是洞比较深,刚才摔下来的时候我估计了一下,大约有十丈的高度;二来么,方才我们没注意路边的灌木丛,说明这个洞口十分隐蔽,洞里黑暗无光,想必也是洞口被茂盛的灌木枝叶遮挡的缘故。”伯荼解释道。
“这么高,那我们怎么出去?”姜柚担忧着。
“一时半会儿……估计出不去,有敌人高强的灵力封印着方圆几里,我根本施展不了灵力,况且,一旦强制冲破封印使用灵力的话,会被敌人察觉到。”
“那单凭双手双脚,就出不去了吗?”姜柚深深叹了口气,顿时对眼前这个男人感到十分失望!
关键时刻怎么一点用都没有啊。
“是的,出不去了。你若不信,可以去爬爬看啊。”
姜柚环顾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她不知道这个洞的内部环境如何,四周的壁沿上是否有些奇怪的生物。
作为一个从小在一尘不染的生活环境中长大的人,让她徒手去攀岩她心里是拒绝的。
况且,身边有个大男人在,姜柚并不想强出头。
“我信,”姜柚道,“那我们现在该当如何?”
“我有个好办法,”伯荼笑着道,“不如先睡上一觉,养精蓄锐,以不变应万变。”
“你!”姜柚感到十分无奈,此刻好想问问姜榆罔,不知现在讨回婚书行不行,眼前这个男人似乎
沉默良久,姜柚还想说什么,忽然耳边传来伯荼均匀的呼吸声。
“伯荼?”姜柚小心试探着问。
没有回应。
“你睡着了?”
依然一片寂静。
姜柚放弃了,“算了,还是等救兵来吧,鬼叶一定会来找我们,哥哥收到信之后,也会马不停蹄的赶来”
于是,姜柚就趴在公孙伯荼的身上,睡着了。
人肉垫子,说实话还蛮暖和的,因为洞里常年不见阳光,比较阴暗湿冷,但姜柚却觉得睡得十分温暖。
伯荼感觉怀里的人睡熟了,轻轻地用两只手臂环住她,宽袖盖在她的身上。
时间,不知流逝了多久。
姜柚一觉醒来,依然是漆黑一片。太困了,绷紧的神经一旦松懈下来,就十分困乏。
但她感觉伯荼似是还在熟睡,她丝毫不敢动弹,生怕吵醒了他。
经历了兵荒马乱,和各种刀剑伤,他也一定很累,需要休息。
对了,说起伤口,不知伯荼肩上的伤口是否还在流血。
但黑暗中,她什么都看不见。
突然,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响起,姜柚一瞬间呆滞,由于四周环境过于寂静,落针可闻,这声音显得异常响亮。
“你饿了?”伯荼的声音突兀传来。
“额嗯。”
“你往我右胸口摸一摸。”伯荼道。
“你!这种时候,你能不能正经些!”姜柚简直气急败坏。
“哈哈哈,你这小脑瓜里都装着些什么呢?”伯荼笑得难易自抑,转念又觉得不能笑得太放肆,万一被敌人听见就不妙了。
遂伯荼又压低声音道:“我右边怀中藏着些吃食,我只是让你找一找罢了,你一姑娘家家,心思怎么就如此歪呢?”
姜柚百口莫辩,羞愤欲死,“你!你为何不自己找?”
“又不是我肚子饿况且,为夫的右手受伤了,左手腾不开手”
姜柚仔细咀嚼着那句“左手腾不开”,这才发现,某人的左手正搂着自己的腰。
“是什么吃的?”姜柚问。
关键时刻,还是填饱肚子要紧,暂不不能跟他翻脸,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