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的马鞭挥个不停,却仍是赶不上阿水,急得大叫:“喂,慢点。”心中却莫名伤感:“我对他的情意,纵然是傻子也看得出来了,他却视若不见。如今听闻秦夫人母子有难,急成这副模样,若是换做我有难,不知他是否晓得来救我。”
阿水缓缓停在路边,见烟雨追了上来,道:“你的铁链被七指阎王毁了,武功的确大打折扣,依我之见,倒不如去重新打一副来。”烟雨道:“你以为我不知么?只是我那铁链使得趁手了,再要去换,恐怕仍是不行。倒不如你教我一套剑法,凭我的聪明才智,领悟一套剑法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
她见阿水面有难色,颇为不悦,道:“不传就不传,摆出一副苦瓜脸给谁看?”
阿水道:“我的剑法都是左手剑法,你学来并不是很适合。”
烟雨道:“不想教我明说,何必找那么多借口?”马鞭一挥,胯下的马便窜了出去。阿水望着烟雨的马远去,不禁一声苦笑,也就打马前行。
忽觉身后风声,阿水腰一弯,上身伏在马背之上。便觉一物自头顶掠过,他抬起头来,只见一人双足凌空,双手拢在袖里,一顶黑色斗篷遮住了脸面。但瞧身形,却是无烟居士。
阿水吃了一惊,道:“无烟前辈,好久不见。”
无烟居士冷冷一笑,道:“这不是见了么?”
阿水心中叫苦:“这魔头武功了得,我哪里是他的对手。只盼烟雨莫要回头,若是落在这魔头手里,岂能好受?”说道:“只不知前辈前来有何事见教?”
无烟居士道:“你莫非忘了,我们是要去哪里么?”
阿水心头一震,道:“晚辈身有要事,关系着许多人的生死,待晚辈处理了此间之事,再随前辈往辽东一行。如何?”
无烟哈哈大笑,道:“还有人跟老夫讨价还价?走吧!”猛然见他身子化作一缕青烟,瞬息间将阿水笼罩,阿水连忙挥掌,却觉手腕一紧,身子已不由自主的飘了起来,献磐前疾掠。
烟雨纵马驰出数里,瞧不见阿水来追,便停了下来,心头不快:“若是我数到十你未追来,姑奶奶便独自走了,谁要缠着你?莫非我就没人要么?又不是天底下只有你一个男人!”
她心底暗数:“一、二、三、四
待数到“九”时,见路上仍是没有踪影,便想:“阿水腿脚不便,便再数十个数。”但他哪里想到阿水还有一匹马。
她愈数愈慢,但数字仍是往“二十”数去,心头更是yd_sj;
不快:“他真的是不要我了么?”心中一急,泪水就掉了下来。心一横,打马往前,驰出十余丈,心忖:“若是他遇上了事情呢?”一想到此,大急,调转马头,便往来的方向驰出。
她一路打马,一直奔到阿水的坐骑前,见阿水的马好端端的在路旁吃草,四周却无旁人,呼道:“阿水,阿水。你在哪里?”见四下并无打斗痕迹,心想:“定然是你抛弃我独自走了。难道我就这么差么?难道我真的就比不上死去的上官柔和死去的吴欣?”泪水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心头更加的难过。
她在路旁坐着哭了半晌,猛然想:“阿水定是独自去救秦夫人母子了,他怕连累我。嘻嘻,他心里还是有我的。”但一想到柳千秋奸诈无比,七指阎王神功盖世,心头更急,窜上马背,心想:“我得在他之前赶去杭州,阻止他。”但又想:“他应该会回去找冷池的,冷池是他的朋友,他们必定是结伴去救人。嗯,我去追冷池。”
她纵马去追冷池,不到片刻就到了冷池搭帐篷之处,却见那里空无一人,连火都熄了,心想冷池定然是自己和阿水离开之后就立即拔营赶路。却没想冷池为何这么急。但想他们人多,况且又有病人,行走不便,自己单人匹马,追他们便快得多了。
马匹纵出数丈,忽见地上有明晃晃一物,似剑非剑,似刀飞刀,便用力一勒,马人立而起,烟雨跃下马,上前看时,却是一把拂尘。
烟雨见这柄拂尘柄早已被磨得光滑,显然已是被主人用了许多年,却不知为何扔在此处。她见那是拂尘,便觉无趣,转头要走,恍惚间瞥见柄上刻有几个小字,便拾了起来,仔细一看,拂尘把上刻了“无尘”两个小字。
烟雨心忖:“无尘道长来过此处么?他怎会把拂尘都忘在这儿了,真的是老了。”
却原来无尘的拂尘一直是插在腰上,被冷池等人设计擒住,依然是在腰间。适才他在帐篷内听见阿水的声音,便发声求救,却没想还没说出话来,就被黑白无常制住。二人对着他好一顿打,他在地上被打得翻滚,便将拂尘滚落在地。
烟雨拿了拂尘,插在腰间,心想:“这些臭道士的东西愣是不好,既不好看,又不好用,真不知是拿来干什么的,打蚊子么?”
心中忽然一动:“无尘的武功天底下少有敌手,他既然将拂尘掉在此处,必定也曾在此处歇息,说不定还在冷池的后面,我这就去追他,求他去助阿水。”一想到无尘,顿时精神大振,跃上马背,自言自语道:“我去求了无尘来助你,不怕你对我不感恩戴德。”
其时正是秋末,眼看就要入冬,赣北一带也早已是百木枯黄。烟雨打马而过,风卷起地上灰尘,便在马后迅速凝聚又缓缓散开。道旁的树叶被风吹落,飘飘摇摇落下,烟雨玩心大起,拔出腰间长剑,往侧面的一片枯叶上刺去,“嗤”的一声,将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