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包恩从来没有觉得可乐尼罗像今天这样聪明过,他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拍了拍棕发少年的肩头,“只能下去了,走吧。”
纲看着里包恩挂在胸前那个正在闪烁着黄色光芒的奶嘴,唇边忽而勾起了抹笑容,带着显而易见算计人的味道,“交换,只要你告诉我这个。”
里包恩正在压帽子的手停了下来,他看着自家学生猫一样慵懒的靠在树干上,如果要是尾巴,现在保准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他们从黑曜回来就一直较着劲,他不主动去问纲那个像是人格分裂一样的问题,对方也不问关于arcobaleno的事情,他们保持着一种假象的平衡,实际上都在等待着一个时机让对方屈服。
而现在,纲抓住了这个时机,里包恩只能就范。虽然被卷入了彭格列的事情会让他很不爽,不过早来晚来都是来,他也不在乎了,此刻正好可以套出那个让他疑惑很久,看看那个好像全世界都知道只有他被蒙在鼓里的arcobaleno到底是什么。
虽然从根本上来看,他们这次是平局,没输没赢,可里包恩是什么人,让他心甘情愿的被自家学生算计,真是比杀了他都困难。但他没有办法不答应,现在是进退两难的境地,他走哪一步后果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好吧。”大魔王开了尊口,颇有些不情愿的感觉。他习惯性的摸着列恩,刚才的好心情全部消失殆尽,变色龙的形状来回幻化了几下,随后还是一只壁虎的模样趴在他的手上。
纲估计这是里包恩活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吃瘪,就对方那个比自己还恶劣的个性,绝对是个经常算计人吃人不吐骨头卖了人还让别人给自己数钱的主。他唇边的弧度越扬越高,以往从来没有那么直白的宣泄过自己的情绪,简直就像是故意让对方看到他很高兴的样子。
纲和里包恩斗智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可乐尼洛的一声大吼让正在打斗的两人不由得停了下来,他们三人都向树林的方向望去。只见其中一棵树的树枝先是动了动,随着哗啦啦的声音,一个人影从里面掉了出来,摔在地上发出了很大的‘砰’的一声。
“啊,痛痛痛……”棕发少年很狼狈的四肢大开趴在地上,他揉着脑袋,脸因为痛苦而皱成一团。但立刻,他就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立刻跳起来躲在树的后面,只露出一双棕色的眸子看着另外三人,“我只是碰巧路过,我什么都没看到!”
少年大喊着,很慌张的挥了挥手,一脸无辜的样子,就差没在自己身上挂个牌子写上‘我只是个路人甲,请不用理会’的字样了。
“哟,可乐尼洛。”里包恩压了压帽子就算是打招呼,他不去看那个正在装废柴的棕发少年,慢悠悠的踱步走到另一个小婴儿的面前,“好久不见。”
“又是一个arcobaleno。”斯库瓦罗皱起眉,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并排站着的两个小婴儿。他又忽而转头看向纲的方向,目光变得锐利而慑人,带着久经沙场的嗜血气息。棕发少年在他的注视下抖了抖身体,不住的后退着,而后很不小心的被一根树根绊倒跌坐在了地上。
那种害怕的表情对于斯库瓦罗来说,已经很习惯了,没有一个正常人看到瓦利安的杀手们不会颤抖的。常年的杀伐让他们每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的带着戾气,一生气就会气势全开,恐怖的就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
但听说最被彭格列九代目信任的里包恩来到日本,就是为了一个目的。那样呆在一起的话,恐怕这个少年……
“喂,报上你的名字来!”斯库瓦罗的长剑遥遥的指向棕发少年,虽然距离很远,但其中所隐含着的迫人气息还是毫不保留的传达了过去。纲越发惊恐的颤抖了起来,他棕色的眸子中是满满的恐惧,可在最深处的角落里,却有一团黑色的乌云在逐步聚集凝结成可怕的风暴。
这是,暴风雨的前奏。
“我……”棕发少年的唇上下开合了两下,却只能吐出一个字。
“你要对十代目做什么!”远处传来了一声大喝,随之而来的是一大片被点燃的炸药。狱寺冲到纲的身边想要扶起对方,他有些担忧的看着棕发少年狼狈的样子。在他的认知里,似乎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可以把那人逼到绝望的角落里,因为那种强,是谁也比不上的。强大的,令人安心的,似乎只要有那人的庇护,就可以不用再恐惧任何事物。
“隼人,你们来的真慢。”纲被狱寺拽了起来,他的笑容隐藏在对方制造的阴影里,除了自家宠物任何人也看不到。他的表情是一贯的悠哉,哪有半分刚才的狼狈,连唇边的笑容都与往常没有丝毫不同。
狱寺有些迷茫,但他突然想到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那个人也是这样一副任人欺负的可怜样子,可实际上却是心思恶劣喜好捉弄人的恶魔。他觉得自己刚才的担心都是多余,一时间不禁有些懊恼。
相比狱寺的紧张,山本可就要淡定的多了。他冲过来的速度不慢,但并没有上前去关心,只是习惯性的挡在纲的身前,气定神闲的摆弄着自己手里的刀。他说过要成为那人身前能挡住所有伤害的一堵墙,绝对不不是用嘴说说就可以办到的。他忠诚于自己的思想,只要想到什么就立马去做,所以他站在了那人的身前,用实际行动贯彻着自己的承诺。
“那个人也是用剑的,就交给我吧。”
说罢,黑发少年就冲了上去。他手里的剑在空气中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