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里办理完了出院手续,纲一出门迎面就碰上了带着豪华寿司料理来探望他的山本。从对方的口中他得知,死亡之山的特训就如同玩一般随着自己的突然发烧而终止了,这点让他稍微有些不满。不管怎样获取力量提取潜能都是第一位的,怎么能因为他的缘故而就那么草草的结束,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成为束缚他人成长的锁链。
心里面虽是这样想着,纲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会出卖他的情绪,唇边扬起恰到好处的柔和微笑,他低头看着自己怀中被塞入的摆满寿司的木质盒子,声音淡淡的说,“你们没事就好。”
“啊哈哈,有小鬼在我们当然会很好。”大手在那柔软的棕发上揉了几下,山本眯起眼依旧爽朗的笑着,不过却好像有什么在坠着他的声音似的,使他的笑声掺杂着一抹沉重感,越来越低落的尾音最后逐渐化作清浅的叹息消失在了空气中。他凝视着比自己矮上不少的纲,眸中的显现出少有的浓烈底色,伸手一拽将对方轻轻的按在自己的怀里,“倒是你,突然就倒下了真的是很让人担心……”
眼前闪过那时纲突然倒地脆弱不堪的样子,山本的手臂下意识的收紧。
再也不会……绝对不会让这种再度发生……
纲伏在山本厚实的怀抱中没有做声,他感受着指尖下那种属于他人的规律震动,心里面止不住的涌出一种阴冷的矛盾感,似乎有一种黏嗒嗒的东西缠住了喉咙刺激得他几欲作呕。
不行,离得太近了,已经靠近了防守的底线了,这样下去他的世界会因此而出现裂痕的。
对自己影响过大的人理应除去,这不是杀手习以为常的准则么,为什么他会这样迟疑?
明明只要用力,不消几秒他就能迅速结束这人的生命,为什么他只要想一想头就痛得像是要裂开一般?
你的意志,即为我生命的方向。
耳边重重的回响着这句话,纲感觉到自己的杀意霎时间如潮水般的退去,脑中也暮然恢复了清明。他还记得山本那时眼神中的坚定,那种就仿佛世界毁灭也绝不转移的意志令他的心就像是被灼热的岩浆烫过一般微微的颤抖着,明明知道疼痛却不可自拔的沉醉在其中,甚至卑微的拥抱着那般纯净的真挚,以获得从未有过的安心。
他,已经不是过去的杀手了。
他,是时候该为自己的人改变了。
不用太多,但至少不会再时刻的戒备着,因为他们是绝对不会背叛他的。
“武,我很强。”重新扬起温暖的微笑,纲伸出手臂勾住了山本的脖子,将他的头缓缓拉到了与他视线平齐的地方,棕眸中闪烁的光辉柔和得令人心醉,他凑到对方的颊边轻轻的留下一吻,“所以不必担心。”
紧接着,纲完全不顾行人诧异的眼光,在这众目睽睽的医院大门口,堂而皇之的吻上了山本因为错愕而微微张开的唇。他顺利的潜进了对方的口腔深处,逗弄着隐藏在里面那笨拙而生疏的舌,引领着它与自己的舌纠缠在一起互相摩擦,汲取着令人上瘾的酥麻感。
逐渐的,山本也好像熟悉了这种感觉,他慢慢地放松了下来,舌头也像是试探般的卷起纲的舌,一点点紧致的缠绕着。他将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隙,近距离的望见那人精致面孔上涌起的丝丝红晕,心中的燥热更加剧烈起来。
纲吻得专注,唇与唇胶合在一起的美好触感令他觉得身心都放松了下来。不过没想到,山本不知何时移到他颈上的手突然按住了他的后脑,那种压迫的力量让他感觉整个人都好像压进了对方的身体里。他们的距离几乎没有了,口内的攻势也忽然剧烈起来,他激烈的回应着那条变得熟练无比的舌,呼吸已经完全派不上用场了。
山本将纲压到墙上,高大的身体挡住了路人投过来的探究视线,他不想让他人窥去了这样美好的景色,现在的纲,是完全属于他一个人的。
“哈……啊……”纲轻喘着靠在墙上,他不得不承认山本的肺活量跟学习力真不是一般两般的好,只是第一个吻,就差点把他憋死在这醉人的触感中了。这样下去,很危险啊。
“呼……”山本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他一看到纲孩子气微微撅起的红唇,立刻露出了餍足的笑容。
“武,回家吧。”纲平复下了过快地呼吸,他抬起头勾起了一丝魅惑的笑容,不服输的想要找回自己的气势。但他无奈的发现,一旦面对山本时,他的气场就完全被丢到爪哇国去了。况且,他现在才感觉到,只要动一动唇角,唇瓣上因为刚刚的热吻而被留下的细密伤口就会嘶嘶的痛起来。
“啊哈哈,也是呢,妈妈也一定开始担心了吧。”山本习惯性的揽住纲的肩头,带着依旧有些纠结于某些问题某人慢悠悠的走回纲的家中。
而在不远处的阴影里,一抹连纲都没有察觉到的影子在看到他们离去后,快速的消失在了原地。
一回到家中,奈奈子意外的并没有守候在这里。
也许是又碰到了大减价的地方吧。纲见怪不怪的脱下鞋,带着山本走回自己的卧室。但在离门口还有几步之遥的地方,他安静地停下了脚步。在得到身旁人疑惑的眼神后,他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对方留在原地等待他下一步的指示。
无声无息的打开了自己的房门,纲用常人难以察觉到的动作逼近了屋内,手中蓄势待发的毒针对准了坐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