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修之在村口挨家打听后,找到思进和莹莹,也在胡家借宿下来。
吃过晚饭后,思进问何修之,为何不见骑马过来,何修之叹气说道:“我把彭镖师从地窖救出后,见他遍体鳞伤,心里十分难过,准备去找沈灵的儿子报仇,不料那小子贼精,偷了彭镖师的坐骑逃跑了。彭镖师养伤要紧,我只好不让他随我进京去,就把我的黄马让给他骑。”
担心思进起疑心,何修之又解释说:“我因为要赶着来找你,就和彭镖师一起骑马到了柳林乡,他因为身上有血、有伤,担心村民不敢让他入住,我下了马后,他就骑马去谷安县城了,说在县城里找郎中看看,等伤势好一些,就骑马回湖州去。”
见何修之说话漏洞百出,思进只是微笑置之,顺口问道:“何叔,您把彭镖师救出后,王二、王三两兄弟有没有出来拦你们?”
“他俩个跛子哪里敢?我叫他二人在厨房里帮我和彭镖师弄了一桌好吃的,之后,我就放了一把火,将沈灵的老巢烧了,叫他的黑店再也不能害人?”
思进吃了一惊,忙追问道:“王二的老母亲就住在后院的柴房旁,会不会?”
“进儿,你果然是心地善良之人!”何修之打断他,面带微笑,“我让王二、王三把他们的母亲背出去后,才放的那把火。我和彭镖师骑马离开时,王二他们一家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沈灵如果回去后,见没有了老巢,一定尽心寻找他的儿子,又因为他受了伤,短时间内不会找到这里来,咱们可以放心大胆地去京城,不用担心那老贼又在半路上搞袭击!”
何修之滔滔不绝地说过后,用手摸了摸自己已经消肿的右脸颊,继续说道:“被石子砸中的地方还有伤痕,但是已经不疼了。进儿,你的右手臂抬得起来吗?”
“手臂以下可以轻微的活动了,但手臂还举起来,一动就疼痛地厉害,虽然已经伤到筋骨,但调养一段时间后,自然会康复的。”
思进一边慢慢地说着,一边暗自揣测:“在上午,何叔他宁愿眼睁睁地看着沈灵搜莹莹的身,也不及时相救,还不是希望沈灵搜出《云笈精要》的一瞬间,他好将书夺了去。他现在这么问我,会不会以为莹莹已经把书交给了我?他假装查看我的伤情,其实是为了趁机搜我的身?”
何修之又说道:“进儿,这屋子里就你我二人,没有外人,你把衣裳脱了,我帮你好好看看伤势!”不等思进回答,何修之拿起桌上的油灯盏,迅速从凳子上站起身,快速走到思进身旁。
“不劳何叔,小侄下午已经请这家的胡老伯帮我请了郎中,已经敷了些药,何叔快请坐!”思进把衣领掀开一角,右肩上露出一块白色药布。
“敷了药就好,敷了药就好!”何修之微笑点头,见思进又将左手护在胸前,何修之心里一动,猜测自己梦寐以求的《云笈精要》下卷就在思进身上。
何修之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将灯盏放在桌上,默默地走到窗户前,望着天上的满天星斗沉思片刻,然后转身说道:“时辰已晚,明日还要赶路,还是早些洗澡睡了。进儿,你右手使不得力。我去厨房舀水,咱一起洗澡,我好帮你搓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