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住,“相公,看在他把莹莹抚养大的份上,暂且饶了他的性命......”陶继兴哪里听的进去,把乐燕的双手掰开,转身就朝屋外走,还未走出门口,只听见外面有人喊了一声“老爷!”顿时警觉起来,手提腰刀,大踏步走出屋门,陡然瞥见一个衣衫不整的家伙,手里拿着一把朴刀对着自己,正回头张望。原来,赵礼文在屋门外准备袭击陶继兴时,听见有人在身后叫喊,忍不住回头一望,却是吴虔带着厨房里的四五个小厮,手拿棍棒、绳索,急匆匆地走到院门口。吴虔见院中地上躺着两个扭动身躯、嘴里哎哟不断的小厮,又见紫菱扶着春红,坐在走廊一边的石矶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老爷,老爷此刻在太太屋门口猫着身子。吴虔心中生疑,来不及细想,忍不住张口喊了一声“老爷”。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赵礼文回头的瞬间,陶继兴刚好走出屋来,见有人要拿刀砍自己,立即飞起一脚,将赵礼文踢翻在地,朴刀“铛”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吴虔和众小厮见老爷被踢倒,朴刀也滚落在一旁,一下就懵了,又见陶继兴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个个胆怯,不敢走近半步,又不敢丢下老爷跑开,全都站在院门口呆看着,只等老爷发话。赵礼文哎哟了一声,倒在地上后才明白是怎么会事,一边挣扎着爬起来,一边伸手去抓落在身旁的朴刀。陶继兴网,抢上一步,一脚将朴刀踢开,一脚踏在赵礼文身上,再仔细一看,只见他满脸通红,头发灰白凌乱,嘴里喘着粗气。
陶继兴误以为踩在脚下的家伙不过是赵家上了年纪的奴仆,于是用手中的刀直抵着他的脖子,又抬头扫了吴虔等人一眼,见他们虽然人多势众,手拿棍棒,却吓得一个也不敢过来,于是大声喝问道:“赵礼文在哪里?”
话音刚落,乐燕已经从房间里追赶出来,见赵礼文被踩在地上,样子十分狼狈,脖子上抵着钢刀,命悬一线,忙说道:“相公,千万不要”
“老爷他在西院的”不等乐燕说完,吓得酒意全无的赵礼文慌忙大声叫喊了一句。吴虔等人一愣,都不敢吭声。乐燕奔到陶继兴身旁,双手抓住刀刃,求道:“他只是这里的老家人,求您千万不要伤了他性命!您若在此大开杀戒,岂不辜负了我一向吃斋念佛,盼着能与您见上一面的苦心?”
“看他这身打扮,窝窝囊囊的,估计他就是赵礼文派来的脓包!”陶继兴把刀从赵礼文脖子上移开,朝站在院门口的吴虔等人大声问道:“刚才谁在喊老爷?赵礼文那厮躲在哪里的?”见没有人回答,又低头问:“你刚才说赵礼文在什么地方?说出来,我就饶了你!”
事关身家性命,赵礼文在慌乱之下,也顾不得许多了,忙抱拳说:“好,好汉饶命,老爷他,他在,在西院的,在他小妾屋里的。”
吴虔站得远远的,虽然没有听清楚老爷此时此刻都在说些什么,但是估计他依然象刚才嚷叫的那样,假装说老爷还在西院的,于是大着胆子,扯着嗓子叫道:“老爷他在西院的,是他让我们过来的。老爷说,如果你急需要钱财,他自会给你,只请你高抬贵手,放了我们的人!”
陶继兴没有理会吴虔,只是对乐燕说:“你放心,我不会伤及无辜,但是赵礼文那个贼人除外,我今天一定要结果了他,你不要拦我!”说完,一脚将赵礼文蹬开,然后手提腰刀,走下台阶,大踏步朝院门口走去,又挥手对吴虔等人说:“不想死的,前面带路,到西院去!”
赵礼文忍着痛,立即翻身爬起,偷偷对吴虔等人做了一个手势,又垫着脚尖,轻轻走下台阶,弯腰捡起地上的朴刀,要背后袭击陶继兴。乐燕见势不妙,慌忙奔下台阶,跑过去将他拖住。赵礼文一时对陶继兴下不了手,用手推乐燕。二人虽然扭在一起,却都不敢高声叫嚷,怕惊动了陶继兴。乐燕终究力怯,禁不住赵礼文用大力推倒,一头撞在台阶上,登时血流如注,顾不得疼痛,危急之下,大声喊了一句:“相公,小心!”只觉得天旋地转,两眼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