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您睡着了吗?”黑暗中传来卫昶轻轻地叫喊声。/ 网
“谁?”突然惊醒的吴奂一声大叫,“怎么这么黑?我什么也看不见。惠儿,你在哪里?来人啊!快来人啊!”吴奂惊慌失措地呼叫声划破了黑夜的宁静。
“老爷,我在这里的,蜡烛熄灭了,奴婢这就换一根点上!”
“二爷,是我,我是卫昶。”卫昶的声音几乎和惠儿的声音交错在一起。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吴奂说话的声音依然还有些发颤。
蜡烛很快点亮了,屋子里一片明亮,吴奂坐在床榻上,用手轻轻拍打胸口,额头上渗出十几粒黄豆大的汗珠,把缠绕在头上的药布边缘打湿了一片。
卫昶从帘子处走过来,满面堆笑地说:“二爷,好消息,好消息,赵莹莹和她的丫鬟抓回来了!”
“什么?抓回来了?人呢?人在哪里,在哪里抓到的?”吴奂惊魂未定,有些不相信地问道。
“马上就押进花园里来。小的一直在大门外等候,刚才看见蒲信他们抬着轿子回来,听蒲信说,是离这里二三十里远的一个村子里抓回来的,人就被捆在轿子里.蒲信还说,多亏了他婶婶帮忙。小的怕二爷等得心烦,对他们说,先把轿子抬进花园里,追捕的详情一会儿再慢慢叙述,小的也没有多问,就赶紧跑进来报告。”
吴奂大喜,当即跳下床,连鞋子也忘了穿,赤着双脚,急匆匆地就要朝屋外跑,刚跑到帘子前,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几乎站立不住,卫昶赶紧奔过去将他扶住,笑道:“二爷莫急,一急只怕对头上的伤口不利。小的刚才已经说了,叫蒲信他们把赵莹莹押到二爷住的这间屋子里来。”
“不,叫他们将她押到最边上那间屋去,就是我被砸晕的那间屋!”吴奂一边说,一边用手抚摸着头上被药布缠绕的伤口。
正在这时,只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声,又听见蒲信的声音:“轿子就停在这里!”
“押进花园里来了!小的这就出去吩咐他们。惠儿,你来把二爷扶好!”卫昶说完,掀开帘子,朝屋外跑去。
吴奂赶紧抓住晃荡的帘子,对卫昶的背影大声喝道:“卫昶,去把我的那根马......马鞭取来!”一语未了,头上的伤口因大声说话而一阵疼痛,几乎又站立不稳。
卫昶略一迟疑,回过头时,见惠儿已经将吴奂扶住,忙说道:“小的知道了,小的这就去拿马鞭。”说完,快步奔出屋门。
惠儿慌忙将吴奂扶到一张椅子前坐下。屋外,传来卫昶对蒲信等人说话的声音。
“惠儿,把桌上的药罐拿来,我要再吃一道药!”吴奂小声地说着。虽然因为兴奋激动而让伤口一阵一阵地疼痛,吴奂还是忍不住内心的高兴。
惠儿走到桌前,用手摸了摸药罐,回头说道:“老爷,药已经凉了。要不,奴婢先拿去厨房热一热?”
“不用这么麻烦,就喝凉的。这汤药的效果还不错。睡前吃了一遍,现在好多了,没有先前痛地那么难受。别呆站着,快把药拿过来!”
见吴奂催促自己,惠儿也就不说什么了,将陶瓷罐里剩下的汤药倒进碗里,端到吴奂面前,侍候他喝下。吴奂又喝了一杯冷开水,将嘴中残留的苦药冲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