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业背着双手走到屋檐下,经过一间亮着灯光的小屋门前时,朝里张望了一眼,只见那个自称叫柳思勖的男子侧身睡在地上靠近墙角处,头向里,看不见他的脸,身下垫着一块绸缎,脚上拴着粗重的铁锁链,有两个奴仆近身看守着。
两个奴仆见小王爷在门口张望,慌忙在屋内跪地行礼。
李延业没有理睬他们,依然背着双手,走进隔壁的房间,空荡荡的屋子里不仅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还能闻见静香点过之后的香味儿。一个奴仆把铺放在地上的三张凉席卷起来放在墙角,然后躬身退出屋子。李延业估计那凉席是看守奴仆们睡觉用的,另外两个奴仆一左一右地站在被缚中年人的身旁。
见屋子里连一张椅子都没有,李延业不禁皱起了眉头,自己总不能站着审问跪在屋中的中年人吧?
不等小王爷张开金口,来福已经把昨晚小王爷坐过的那张太师椅从自己休息的屋子里搬过来放在屋子正中,又扶着李延业的yd_sj;
手,毕恭毕敬地说:“王爷请坐!”
跪在地上的中年人抬起头,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派头派头十足地坐在太师椅上。来福呵斥他道:“大胆,王爷岂是你等卑贱之人盯着眼看的?”
中年人赶紧把头低下。来福口称王爷而不是小王爷,让李延业听了后很是高兴,也不责备来福的多嘴,只是说道:“让他把头抬起来,眼睛看着我!”
随着来福的呵斥声,站在中年人身旁的两个奴仆正要动手,中年人却主动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盯着李延业。
见他的眼光似乎流露出哀乞之意,李延业呵呵地笑了几声,说道:“你看上去是一个识时务的人,我也不对你大刑侍候。我现在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如实交代出来,我自会宽恕你!”
中年人忙说道:“不知您……不知王爷您要问小人何话?小人不敢有丝毫隐yd_sjb;
瞒!”
李延业将背靠在椅子上,双手搁放在扶手上,面带微笑,“这就好!我来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同伙有几个?翻墙跑到我这山庄里来要想干什么?”
“小人没有同伙,小人叫沈……叫陈水石,小人今晚……从没有翻进这山庄里来!”
“没有翻进来?那你怎么是被我的手下抓住的?是他们冤枉你了?你身旁的那根铁鞭子是用来做什么的?”
见自称陈水石的家伙犹豫不答话,李延业用手朝铁鞭指了一下,来福赶紧走过去,将鞭子从地上捡起来,然后恭恭敬敬地呈递给小王爷。
李延业接过鞭子,感觉沉甸甸的,用力甩动了几下,鞭子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李延业心里嘀咕道,这鞭子这么沉,甩动几下就感到手臂吃力,这家伙竟然用它来作武器?果然不是等闲之辈。
李延业装作很轻松的样子,笑道:“这鞭子做得还不错,虽然是铁做的,甩动时却是软软的,打在人的身上一定另有一番滋味!”将鞭子递给来福,吩咐道:“他如再不开口说话,你就用这根软鞭子抽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