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莹莹她的母亲!”乐燕激动不已,慌忙用绣花绢帕把脸上的泪痕擦拭了,又对陶继兴说:“相公,昨天我就说,莹莹这丫头一定会想办法和咱们联系的。要是您继续呆在赵家村不走,赵礼文带着官府的人来将您抓走了,以后你们父女要见上一面,只怕比登天还难!现在好了,莹莹总算有下落了,咱们一家三口终于能团圆了!”一语未了,又滚下簌簌泪珠。
柳思进吃了一惊,又打量了陶继兴几眼,见他满脸沧桑之色,一看就是饱经风霜之人,思道:“陶先生难道是小姐的父亲?可她母亲怎么还称她为赵莹莹?小姐也只说陶先生是她母亲的恩人,还说她的父亲就是赵家村的大财主赵礼文,这中间难道有什么隐情?”
听说一家人终于能团圆,陶继兴忍不住也落下激动的泪水。回想起这十多年的悲欢离别,夫妻二人抑制不住心中的悲喜欢愁,当即相拥而泣,甚至放声痛哭。
此情此景,柳思进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只得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左右四看,发现拉车的马已经歪倒在地上,口里吐着鲜血,马的脖子上被砍了几刀。
“不如去弄一匹马来!”柳思进心里默默想着,又朝那些逃窜的官兵看了一眼,却发现有四五十名士兵逐渐聚集在两个骑马的军官面前,一个是手里拿着断了半截刀的刘子材,一个是身着平民装束的章浩。柳思进又朝破屋前的草堆望去,法曹参军公孙济和他的几个手下正朝马车这边探头探脑,既不退离,也不靠前。
“这些人绝不会善罢甘休!”柳思进又朝逐渐聚集的士兵看了一眼,发现有人把身上背着的弓箭取下来,他们身后的那两个军官正在小声地说着什么。
“不好!”柳思进叫了一声,当即调转马头,以最快的速度朝那些已经站定的士兵冲去,挥动手中宝剑,嘴里大吼道:“把弓箭扔下,否则别怪我刀剑无情!”
众士兵见识了柳思进不仅英勇了得,更兼手中的宝剑削铁如泥,见他快马杀到,没有一个再敢抵抗,哗啦一下全跑散了,几个弓箭手也吓得把手中的弓和箭扔在地上,跟着四散跑开。在旁的刘子材和章浩虽然大声吆喝,却无济于事。
柳思进只顾驱马追赶弓箭手,又不停地喊道:“要活命的,丢下弓箭!”追赶了一阵,地上扔下一二十具弓弦和无数枝箭矢,见没有士兵手中再有弓箭了,柳思进又佯装朝草堆旁的公孙济追去,吓得公孙济等人掉头就朝村子里跑。柳思进微微一笑,突然调转马头,朝还在那儿大声吆喝的章浩和刘子材奔来。柳思进的坐骑跑得快,眨眼间就来到二人面前,刘子材“哎呀”一声,把手中的半截刀朝柳思进的脸上砸来,然后掉转马头狂奔。
柳思进把头一偏,手中的宝剑朝章浩劈来,章浩来不及拨转马头逃走,只得硬着头皮举起手中的刀相迎,只听得“铛”一声,右手虎口发麻,手中的刀已不见了一半,登时胆战心惊。柳思进大喝一声:“下去!”用手一推,将章浩推落下马,然后牵着章浩的坐骑跑到马车前。
柳思进一边将抢来的马套在马车上,一边说道:“陶叔,这里不能久呆,先离开这里,我再把莹莹的事详细告诉您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