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里的盘子放在一边,辛子暮转身一把拉过萧安蓉要离开的身体,两人直直对视着彼此。
辛子暮仔细的盯着萧安蓉的脸看了又看,很久才轻蔑的道,“都说爱情会让女人蒙了眼睛,我看有些人根本就是瞎了眼,连那样的男人也当个宝贝,果真是在养好看的小白脸吗?”
“他可不是小白脸。”萧安蓉听他嘲笑赵临谦,便毫不客气的反驳。
“那他有什么过人之处,我倒是很想知道知道?”抓在胳膊上的手用力,辛子暮把萧安蓉往自己的身边又紧了些,两人脚尖都抵着脚尖,萧安蓉努力的撑开些彼此的距离。
辛子暮冰冷讽刺的话还在耳边,“除了长得好看,嘴巴会哄人,你说说,他还有什么过人之处?”
眼睛毫不掩饰的在萧安蓉的身上来回游了一圈,赤*裸*裸的像是要剥开她的衣服一般。那般明显的眼神,萧安蓉立刻又羞又怒起来,怒道,“辛子暮,你放手!”
“我放手,该放手的人是我吗?”一整晚积压的怒火都爆发了出来,明明他是想放手的,可是他放的开吗?“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要回来?”
辛子暮的脸几乎贴到了萧安蓉的脸上,阴冷的眼神紧紧地逼迫着萧安蓉,薄唇里溢出的是切齿的痛恨,“你就一直待在你喜欢的b市好了,为什么还要再回来!”
手上的力气猛然一松,萧安蓉被辛子暮一推,向后连连退了几步,趔趄了一下便跌倒在了地上。
辛子暮也不管她,就任她那样跌坐在冰冷的地上,看也不看一眼便大步踏过她的身边,怒气冲冲的往楼上去了。
恨她入骨的话还在耳边回荡,辛子暮脸上冷绝痛恨的神情还在眼前晃动,萧安蓉握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抓着衣服的下摆。指节处阵阵泛着青白,和她的脸色一样,连一丝血色都没有了。
她那样静静的坐着,眼睛愣愣的看着前面的地板。一动不动的一时连要起身都忘记。
水池里的水还在哗哗啦啦的流着,辛子暮暴怒之极连水龙头也忘记了关,萧安蓉揉了两下有些撞痛的膝盖,便起身把那还在激流的水给关了。
看了眼水池里还放着的盘子碗筷,萧安蓉挽了挽袖口,虽然从来也没有做过什么家务,不过想到这几天都是辛子暮他自己洗的这些东西,萧安蓉便也动起手来。
做的不熟练,不过她本来就不是笨拙的人,小心翼翼的捧着这些碗碟。用的时间是长了些,不过好歹也洗完了。
看了眼外面,水龙头一关整个大厅都显得特别的安静,客厅里的窗帘拉上了,一层厚厚的帘布遮挡了外面的黑暗。也把这栋别墅围起来更像一个牢笼。
打开冰箱,她想找些东西喝,可是里面除了一盒牛奶和一些食材,别的好像都是……
啤酒,啤酒,啤酒,萧安蓉一层层看下去。居然都是啤酒。他要喝多少啤酒,有时候好像还有红酒也混着喝的。情不自禁的蹙了蹙眉头,她真不想想象,辛子暮喝醉了是什么样的一副场景。
合上冰箱,眼光不由自主的就落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那天她踏入这道门。辛子暮就是在那里喝着红酒的。酒气刺鼻的很,可他的眼里居然毫无醉意。
什么时候他也练会了千杯不醉的?
即使是再不想上去,萧安蓉也知道自己逃不掉那里。走到楼梯口,侧头看着客厅沙发的位置,眼前好似又回到了那天。辛子暮安静的坐在那里,透过酒杯冷冷的看着自己。
那个时候自己真应该毫不犹豫的离开,为什么被利益给牵扯住。张赛要是知道了自己和辛子暮的交易,会不会气的要大骂自己一顿呢?
“当——当——”大大的落地钟敲出古老的金属声音,在这安静里提醒着萧安蓉,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
她再拖延也终熬不过时间的脚步。
萧安蓉抬脚上楼,即使辛子暮的怒火还没有消散,她也要再承受一次,明天要上班,她现在不能熬夜太长时间。
打开门,想想中的暴怒没有来,倒是眼前的一幕,把萧安蓉又一次吓住了。
刚刚还整洁干净的卧室,现在已经狼藉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东倒西歪的椅子,打开的衣橱,地上凌乱的衣服和被褥,半挂在墙上被砸烂掉的电视,还有洒了一地的化妆品……
化妆品!
萧安蓉紧张的看向她床头的梳妆台,还好,她的包还完好的放在桌角一边。
萧安蓉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些化妆品本就是放在梳妆桌上的,她从来都没有动过,辛子暮愿意把它们都给扔了,和她也没有什么关系。
房间里乱成了这个样子,辛子暮只静静的坐在床边,房间里依然开着地灯,把他的身影照的像是一团暗暗的黑影。明明看见她进来却也和没看见一般,辛子暮呆呆的只抽着他手里的烟,一语不发。
萧安蓉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一颗心上下不停的跳着,见辛子暮现在并没有要继续发怒的样子,才稍微平稳了些。
原本等待的暴风雨,在她还没有上来的时候已经在这房间里发泄过了,现在他应该没有力气再为难自己了吧。
房间里是怎么也不能睡了,萧安蓉看一眼辛子暮的身影,安静的跨过地面上的一片狼藉,走到最里面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包,就准备离开。
还没走到门边,辛子暮低哑的声音从黑影里传来,“你要去哪里?”
萧安蓉听到这沙哑的声音,心里蓦地一痛,却强忍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