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柳珏不禁大呼,“你为什么不在家好生养病,会出现在这里”柳珏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珏儿,你也不得无礼。”那男子似乎极端在乎礼节。
“在下通州柳少则。”
顾少渊思索了些许,未曾觉得柳珏与柳少则有丝毫相似,可他们似乎确实是兄妹关系。顾少渊同时也记得,柳珏口中的二哥便是要与言家yòu_nǚ言九成婚的那位为了报恩的联姻之选,按辈分来讲,顾少渊应当要唤柳少则一声表哥。
“少渊自幼离家,幼时也不曾见过表哥,失礼了。可也不曾听闻我还多出一位表妹来不知这位小姐贵姓”
“免贵姓许,名少君。我也不是你表妹,我和我哥是小时候被大师兄救下,才一直跟随在师兄身边,为他做事。”许少君笑着,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女儿身的打扮,恰巧是那身鹅黄色的裙子,让她眼里毫不掩藏而溢出的仇恨加灼眼。
“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坐下吧。陈叔,去拿些心和茶水。”
柳珏此时是说不出的难过,自己信任并且喜爱这么多年的二哥,竟然在一日之内成为了自己不熟悉的那个人。
顾少渊将还愣在那里的柳珏牵了去亭子里坐着,顾少渊很少见到柳珏事态的样子。毕竟人为兄长,柳珏还帮了顾少渊这么多,顾少渊心里生出了疼惜。
柳少则时不时咳嗽两声,倒也还是断断续续把故事说完了。
十一年前柳少则方满十二岁,全家老小为他举办宴席,庆祝从小生病的他终于活了过来。不仅仅是在通州,在举国上下都有个规矩,小孩子活过了十二岁便走过了鬼门关。上帝是不会再要他的命了,除非是人为的情况。其实这并未全是真的,生病的事情,是谁也料不到的,人们的迷信无非是给了自己一个安慰罢了。老一辈的人都还一直信奉着这个说法,但柳珏从小就是不信的。她从小喜欢她二哥,因为大哥外出求学,家里只有二哥与她相伴。二哥身子时好时坏,但柳珏也乐得和他一起玩耍。读书写字,柳珏也都喜爱热闹。突然有一天二哥变得开始有了自己秘密。
那日柳珏搀扶着勉强能行走的柳少则一起去街市逛逛,当然是偷偷的出去的。柳家夫妇是从不允许柳少则出门的,他们认为外界一切都不利于柳家二少爷的修养。府里有固定的大夫照料着柳少则。可那日柳珏和柳少则从家里来后,家里常年住着的那位大夫竟然病逝了,进而代替的是一位年轻的大夫,听说姓曲,是柳家在江湖上另寻而来的神医。
“许大夫呢”那时候的柳珏还并不太懂事,只一味地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珏儿,许大夫从今日起就不在我们家住着了。他已经去别的地方了。”柳老爷风轻云淡的说着,似乎一位薄情之人。十多年的相助就这么一句话带过了。他只在乎他自家子孙的生死。
“可他的行囊并未收拾啊”柳珏仍然不依不饶的缠着她爹,“爹爹,许大夫答应今天要教我做鸟笼子的怎得如此言而无信”
“珏儿,你先房吧,二哥过些时候去找你,可好”柳少则却在这时候发话了。柳珏还是很听兄长的话,便了房间。
“则儿,来拜见先生。”柳父慈祥却不缺严厉的对柳少则说道,随之毕恭毕敬对身边来的大夫鞠了一躬。
“曲公子海涵,在下小女尚且年幼,不曾懂事,方才些许胡闹,还望公子见谅。这是犬子少则,今欲拜公子为老师。”柳老爷是见过世面的人,但也少不了在有事求于他人的时候奉承几句。谁不爱听些好听的话不是
“在下柳家次子少则,拜见公子。”柳少则站得直直的,并未有要跪拜的意思。
那位公子却在此时才笑了笑,“这个徒弟,我收了。”
“父亲,孩儿有个条件。”
“胡说什么人家肯收你就已经是万幸了,你还敢提条件不允”柳老爷似乎有些气急败坏,平日里云淡清风的柳家二公子,偏偏在重要时刻要提条件,岂不是不给柳老爷面子
“哦”那位曲公子却好像饶有兴趣,“你说说,什么条件。”柳少则越看那位公子越觉得眉目生的却和身材不太搭样,可看上去又甚为精致小巧,不曾想过世上也有长得如此美的男子。
“第一,许大夫的死因。”
柳老爷在旁边被一口茶呛住了,一时气的说不出完整的话,只一直指着柳少则说“孽子孽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曲公子却一口答应了下来。
“第二,把许大夫的子女接进府里。”
“好。”曲公子笑着答应了。转身对柳老爷说,“老爷子,看来这两个要求你不答应,我这徒弟也是收不成咯。”随后吹着口哨走到花园,似乎是要给父子留些空间说话。
“孽子你可知为父盼了多少年,求人求了多少次才请到曲先生出山为你治病人家肯收你为徒弟,带你进往生谷修身养病,是百年难得的好机会你怎么如此不知道珍惜”柳老爷气急败坏的呵斥着柳少则。
“父亲,孩儿也只是想知道真相。许大夫在孩儿身边待了这么多年,论如何都有些许感情。”
“唉。”柳老爷不做声,只叹了口气。
屋子里格外的安静,柳少则在静静等着他爹的答案,而柳老爷默不作声的在喝茶。房子里只听得到二人细微的呼吸声和柳家老爷茶杯茶盖碰撞的声音。
“许大夫服毒自尽了。”柳老爷发话了,但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