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王勇从睡梦中惊醒。
梦中,他梦见了小镇,梦见了妈妈。“小勇,你跑到哪儿去了。急死妈妈了。”母亲焦灼的眼神,目不暂舍的望着他。慈爱的手轻抚着他的头发,落下的泪滴滴在他的脸上,滴在他的心里。
“妈妈,我想你。”望着妈妈鬓角处泛起的银丝,王勇心里一酸,泪水滚滚而下。
哽咽着醒来,才发现,原来天上簌簌下起了小雨。细密的雨丝渗过浓密的树荫,不觉中已经将王勇紧裹在身上的衣衫打湿。
一滴冰凉的水滴滴在王勇的脸上,啪的一声,溅得粉碎,也让王勇完全清醒过来。提醒他,“自己原来真的生存在荒蛮的野外!”有一刻,他真的希望这里才是梦境。
再也睡不着,脑海中细细回想着来到这里的所有细节。王勇唯一的希望,就是盼着时空隧道能够再次出现。那样,他就可以再次回到原来的世界,回到他的家,回到妈妈身边。只是,时空隧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出现,又会在哪里出现呢?毕竟,这已经超出了已知的物理范畴,非人力所能控制。
“两个太阳?!”也就是说,在那一个瞬间,两个不同的空间重叠在一起。只要再次见到两个太阳,就是他回到从前的时刻了。“希望时空隧道还能在这里出现一次。”王勇用他有限的科学知识和最大的想象力揣摩猜测着。
河滩处,一声不知名野兽的低吼,黑子呼的竖起耳朵,喉中发出低低的呜咽。王勇搂住它的脖子,将脸贴在黑子的脸上,安抚着这只大狗。
黑子虽然凶猛,但是在这荒蛮之地,随时充满危险。毕竟,树屋能够提供给他们最基本的安全保证。无论怎样,必须活着,才有希望。
小雨并没有持续多久,便无声的停息。天光渐渐亮了起来,不过颜色还是灰蒙蒙让人压抑。树林中,鸟的啼叫声增多,唧唧啾啾的提醒着,新的一天已经开始,这片丛林,恢复了繁忙。
在树屋上吃了一条烤鱼,还有两只烧熟的鸡蛋。王勇放下梯子,和虎子爬下树屋。猛兽大多昼伏夜行。希望这样的常识同样在荒蛮世界通用。
左手反握匕首,右手操持随时可以抽出砍刀的姿态。王勇带着黑子,蹑手蹑脚沿着昨天下套的路线走。
雨后的丛林满眼翠绿,整个世界都被洗涮得干干净净,让人心生欢喜。雾水打湿衣衫的同时,也带给人清新的气息。
第一个绳套收获了一只肥大的野兔。细细的钢丝绳套紧紧的勒进野兔的脖子,让这只灰黄皮毛的小动物窒息死去。松开绳套,探摸着尚未僵硬的尸体,王勇猜测这是清晨出来觅食的倒霉蛋。
满意的将沉甸甸的野兔放进背篼,王勇知道,一天的食物已经有了着落。
不过好运仅此而已。又走了一段路途,收了七八个绳套,全都是空空的,没有被触碰。不过,走过第九个绳套之处时,王勇陡然抽出砍刀,神情也变得紧张。
因为他在绳套处看到了大滩的血迹。血迹殷红色,在植物叶片和枯枝上凝固,一直延伸向丛林深处。钢丝做得绳套已经丢失。固定绳套的小树被拽得露出一大片白色的木质纤维。如果不是被套住的动物很大,忍着被钢丝割伤的痛苦逃离,那便是有凶猛的动物捡了现成的食物。
浓眉紧锁,脑海中紧张分析着留下痕迹的情况,又侧耳听了一阵,从黑子的表情中,也没有看出什么危险。王勇有些肉疼的走向下一个绳套的位置。
如果是在从前,他根本不会在意那一段细钢丝。丢了一个绳套,他会在半小时内做出十个来。不过,现在是身处荒蛮世界,一根一米长的细钢丝价值无法估量。因为,这是来自工业文明的产物,丢了一个,再也无法补充。
老天似乎为了补偿他的损失,安慰他略略失落的心情,在第十个绳套处,又赠了他一只硕大的山鸡。
接下来,王勇又搜索了一下灌木丛中,他洒下毒玉米的地方。可恶的是,这里的野鸡似乎对这种来自美洲的营养食品并不感兴趣。十几粒玉米依然撒落在原处,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
王勇想了想,低下身将玉米粒尽数收起。现在正是盛夏时节,灌木丛中有的是浆果和鲜嫩的草根儿,野鸡挑食也不是错。假使冬季来临,食物匮乏的时候,他相信这些玉米粒会起到应有的效果的。
有了一只山鸡和野兔,王勇便不再做非分之想。毕竟,他和黑子在这一天,饱餐还有余富。猎获再多,他也不能换成钱钞,没有盐,也不能长久保存肉类。何必将时间全都浪费在无用的贪念上呢。
不过,短暂的兴奋后,当王勇来的河滩的时候,一个极其现实的打击让他重又皱起了眉头。
沙滩上,篝火已熄。雨水将黑碳灰浇成一滩黑水。一团凌乱的脚印,似乎在诉说着,昨夜这里经历了一场惨烈的争斗。争斗的原因,是王勇昨日烤剩的鱼头还有食物的碎屑。
因为一场小雨,再想点火,恐怕要费点劲儿,因为王勇根本没有储备的干柴。没有火,他可要回到茹毛饮血的时代了。虽然自己带了一只火机,但是王勇可不想无节制的使用。因为,他不想过早的和老祖宗一样,靠钻木摩擦取火。
“必须造一个火塘,还要准备一些干燥易燃的火种。”王勇头脑中将这项工作列入与建筑木屋同等的生存要素之中。抬头看了看天,似乎有变晴的趋势。如果运气好的话,有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