纬王府里,没有豪华的装饰,从外面看去跟平常的大户人家毫无二致,进到里面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一如既往的低调。
书房里,三皇子段纬天正在一本一本翻阅着那些自己感兴趣的书籍,自从从边关回来以后,除了每天上朝之外,启德皇帝也没有给他分配什么要紧的政务,所以其他的时间都是可以用来自由支配的。
这段时间,对于自己按照启德皇帝的安排,记名在荣妃的名下,自有礼部安排,一切都按照正常的程序走个过场,段纬天到时只是配合一下便行了,所以也是不用自己操心的,乐得逍遥自在。
对于四弟段纯天和二哥段经天之间的明争暗斗,段纬天自然也是十分清楚的,但是他自己却不会参与其中,因此常常把自己宅在家里看书练剑,或者到野外欣赏一下清风明月,又或者到春风酒楼里要一壶小酒和几道小菜,手拿一本小书,便可以消磨很长的一段时间。
春风酒楼丝毫没有畏惧不远处对手春满京大酒楼的恶性竞争,除了开头小有波澜之外,随着客流量的回流,生意较之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于郎武在烧自己的钱,时间长了,段经天不但见不到任何让郎月嚣张气焰低下去的效果,反而见她越干越大了,想着让这个女人以后匍匐脚下更难了,心中气恼之极,便冲郎武大发雷霆,并且很快撤回了自己的投资,所以郎武只好黯然低价出让了春满京大酒楼,最后以惨淡结局收场。
春风酒楼的名气越来越大了,南来北往的客人特别的多,上到天文地理,下自鸡毛蒜皮,总之天下有什么风吹草动,便马上有人第一时间搬来说长道短议论开了,所以这里是名副其实的信息集散地,也就不足以为怪了。
一天,春风酒楼步履匆匆地走进来一位身穿黑衣、披着面纱、身材高挑的女人,径直到了前台要了一间三楼带饮食和休息功能的上好房间明月间,吩咐伙计赵四端来了一些清淡的酒菜进去之后,便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干什么了。
忽然,一个高大的蒙面身影飞檐走壁,非常巧妙地避开众人的耳目之后,悄然落到了明月间窗外,伸手一推窗棂便飞身跃了进来。
披着面纱的女子双目顿时一亮,继而淡淡地说了一句:“那个谁,你这么快就来了,坐吧!”
蒙面男子恼怒地看着女子,一屁股坐在了女子对面的椅子上,两人无形中形成了对峙之势,良久,男子才有意压低了声音,小声喝道:“陈木兰,你疯了是不是?干嘛非得在这里见面不可?”
“我就是想在他女儿的地盘做出祸害他的事情!”陈木兰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酒,脖子一仰,酒水全倒进了自己的嘴巴中。
郎非凡也不阻止,拿过另外一个空酒杯,也倒得满满的,仰着脖子一口喝干净了,也顾不得伸手抹一抹嘴角渗出的尿样液体,非常压抑地说道:“陈木兰,你这样做,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自从他走了以后,我便不想独活了,难道我还会害怕这点危险么?”陈木兰又端起酒杯,向后一仰脖子,一杯满满的水酒又一下子便倒进了喉咙里,只见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从容地说道,“郎大将军,如果你害怕了,那么请自便得了。”
郎非凡胡子一翘,简直要气歪了,道:“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你不是说只把这个秘密告诉我一个人,现在怎么又告诉四皇子段纯天了呢?”
陈木兰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嫌麻烦,一把用力撩开了原先盖在自己脸上的那层薄薄的面纱,狠声说道:“这么多年,你一直没有从她们母女俩身上得到什么线索,难道你还没有死心么?难道不应该让别人来帮忙吗?”
郎非凡恨得牙齿痒痒的了,只听得他的声音压抑不住地突然高了起来:“怪不得,段纯天那小子会放弃了珠儿而转向了月儿,原来都是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从中搞的鬼!”
“嘘嘘……隔墙有耳,如果想死的话,那么你就高声嚷嚷吧!”陈木兰横眉冷对,显然是有恃无恐。
郎非凡顿时意识到了什么,马上像霜打的茄子一下子软了下来,默默地夹了一口菜,可是放进嘴巴里才意识到味同嚼蜡。
“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陈木兰乜着眼睛看了郎非凡一眼,毫不顾忌地说道,“我现在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郎非凡一下子欺身上前,出其不意地一手扼在陈木兰的脖子上,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目光中充满了威胁的味道:“如果你再有什么出乎我意料的大动作,那么就请小心你这颗脑袋马上搬家。”
“哈哈……如果你真的不想知道传说中的滴血戒指具体藏在什么地方,那么现在就大可以一把拗断了我的脖子。”陈木兰其实也不知道滴血戒指在那里,要不是她自己早就捷足先登了,哪会便宜了郎非凡和段纯天两人?
郎非凡果然憷住了,不得不讪讪地缩回了手,不过还是威胁着说道:“如果有什么消息,那么你不能再告诉段纯天那个家伙了。”
“那要看你会不会做了。”陈木兰看着郎非凡,终于意味深长地笑了。
郎非凡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大叠银票,塞给了陈木兰,道:“你这个贪心的女人,这下总该知足了吧?”
言毕,郎非凡起身,轻轻地打开窗户,探头向外看了看,正想飞身下去,突然发现下面围了很多人,这青天白日的,飞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