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牧之的到来昭示着此次行动彻底失败。
众黑袍的心态从最初的贪功图赏演变成只想活着离开这里。
无命握紧拳头又无奈松开,尽可能装出真诚的样子对宁姒说“我们只是想从中涑路过,并没想要找你们的麻烦。”
“哦是吗”宁姒将拿画的手背到身后“那你来这里做什么看望我吗”
无命合上眼睛,胸腔大幅度起伏,再缓缓吐出一口气,转向季牧之道“能不能能不能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把画还我。”
季牧之望向宁姒,宁姒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画轴。
季牧之冷声回答“我与你没有交情。如果非要说有点什么,也只有仇。”
利用翠烟暗算宁姒的事还没跟他算账呢
“重华”无命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身体如进击的猎豹朝季牧之扑去。
拳风凌厉,搅动院边的香樟树叶哗哗作响。季牧之反手握刀,闪避的动作在拳风的牵制下慢了一拍,不慎被余势扫中,被逼得连连后退,后背狠狠撞在了树干上。
无命全速逼近,以拳换爪直取季牧之面门。
“住手”宁姒大喝,跳动的火苗已经攀上画纸一角。
无命拿余光一扫,赶紧撤招转向宁姒“不要。画若毁了,四大凶兽将再临人间,一切都完了。”
“公子”黑袍出声制止,却为时已晚。
“你说什么”无命语速很快,宁姒并没有听得很清楚。只是从他的反应中看出事关重大,方才挥手将画上的火扫灭。
不用黑袍提醒,无命也知道自己说得太多了。但是眼下他没有别的选择,要想拿回画,首先得保证宁姒不会毁了它。
“我说,这幅画中禁锢着四大凶兽的源力。一旦画被毁掉,保留四凶暴虐凶残本性的源力跑出来,必将生灵涂炭。”
“是吗”宁姒假装没看出这画的异常,“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大可烧毁试试。”无命说完,立马率黑袍前来抢夺。
他相信宁姒决计不会再用火烧画。像他们这种心系苍生的好人,是绝对不会拿老百姓的命来冒险的。
他是对的,然而这并没有降低夺画的难度,尤其是季牧之手中还有玄天刀。
黑袍在玄天刀面前完全不堪一击,凭无命一个人,根本没有逆转局面的能力。
几个回合下来,十余黑袍死的只剩两个。无命上前缠住季牧之让黑袍得以脱身,再使出全力朝地上轰出一拳。
劲风掀起地上的沙尘迷了视线,待扬尘散去,只剩呈蛛网一样碎裂开来的铺地石板。
“居然跑了咳咳。”沙尘入喉,宁姒用力咳了几声。
季牧之展开抢来的画看了一眼,又合上“他的话你信吗”
“信”宁姒用力点头。
瓦棚一踏,城门就戒严了。此时硬闯出去并非明智之举,无命便将两个受伤的黑袍藏进百姓家中。
季牧之没有派人搜城捉拿他们。除非他和宁姒亲自出马,其余任何人碰上无命都只有死路一条。
阿吉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睡眼惺忪,一副没睡饱的样子。
看着满院狼藉,瞌睡一下就醒了“出什么事了怎么弄成这样”
“闯进来几个贼。”宁姒半开玩笑。
阿吉又不傻。什么贼能有这么大的破坏力指定是仇家找上门来了。
“是有听到叮呤咣啷的声音,我还以为做梦呢”视线落到桌上平铺的画上,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画。”
“废话。”阿吉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坐到桌前看了半天,睡意卷土重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为了省力,索性直接将头侧放在桌面上,视线斜着倾落在画上,恍惚间看到那些墨迹似乎在动。
怀着一颗求知心,就这么定定的看了半晌。居然真的在动啊
干了的墨迹怎么可能会动呢阿吉用手指点了两下,指腹并没沾上墨。
“干什么你”宁姒啪的一下拍在她手背上,“摸什么摸,摸坏了算谁的”
“这画好像在动啊,你这样看。”阿吉示范了一下正确赏画姿势。
这么斜着看过去,墨迹好像沾水后晕开了一样,盯久一会儿,果见这些墨迹在移动变化。只是幅度非常微小,需要静下心花多一点时间才会察觉。
随后,宁姒和季牧之分别倾注灵力,画却并没有明显的变化。
“对了,无命不是说画上囚着四凶的源力吗”宁姒想到个主意,“四凶肯定会怕玄天刀,你把刀拿出来试试它们的反应”
“源力应该是没有意识的吧”季牧之觉得不太靠谱,但还是把刀拿了出来。
“既然都保留着四凶暴虐凶残的本性,应该也会保留害怕的本能吧”
“那就试试看。”季牧之把刀放在画上。
还是没反应。
宁姒翻了个白眼“你倒是把刀拔出来啊”
套在刀鞘里,她都不怕,更别说四凶了。
季牧之怕的是以玄天刀之利万一不慎将画损坏,让四凶源力脱逃为祸人间,那他可就是苍生的罪人了。
宁姒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的顾虑,语气缓和了些,小声道“就吓唬吓唬,不真扎。”
再转向桌上的画,陡然提高声调“嘿,我说你们要是听见我的话就赶紧给点反应啊,不然我拿玄天刀戳你了。”
季牧之配合的把刀拔出来,悬在画上。
“凑近点,再凑近点。”
宁姒半蹲着,视线与桌面齐平,看着刀尖悬在离画老远的地方,无论季牧之怎么调整始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