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儿听展眉相询,嗤的冷笑一声,说道:“我现在倒巴不得是我做的,要了你这贱人的性命,也免的你来害我!”
展眉凝神瞧向李星儿,见她满面愤恨之色,怒视自己,丝毫不惧与自己目光对视,心下一沉,只怕是自己料错了,此事当真不是她所为。
展眉稳了稳心神,复又开口问道:“那此次老太太之事,你又有何说辞?”
李星儿怒道:“你又来问我做什么,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知道。我已被休出府去,只怕此生都无相见之日,你还在我面前装这无辜的样子给谁看!”
展眉不在说话,目光凝视李星儿,李星儿也怒目回视展眉。
二人对视片刻,展眉垂下眼帘,在心中将事情从头至尾想了一番。
李星儿见站么默不做声,冷笑道:“怎么,又在想什么法子害人?”
展眉目光一抬,冷声说道:“你可想过没有,若买凶杀我的不是你,凶手必定另有他人!”
李星儿冷笑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只恨此人太蠢,没得手。”
展眉不理会她口中讥讽之意,沉声说道:“既有人害我,自然也会害你。让咱们两个互相猜疑,两败俱伤,他才可从中得利。”
李星儿闻言一楞,低头思忖一番,方醒悟道展眉话中之意,疑惑道:“老太太之事,真不是你所为?”
展眉目光直视李星儿,缓缓摇了摇头。
李星儿脸色一变,呆了半响方出声道:“我已经要离开了,这里一切已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展眉双眉微挑,说道:“糊涂!你走了,敏行还在府中!”
李星儿至此方神色大变,满脸怨恨之色早已不见,脸色苍白,眼中充满惊恐之色,双手握紧胸口衣裳,狠狠绞扭,颤声说道:“你,你说的,可,可是当真?”
话音未落,身子便软软的向后倒去,
展眉见她心急晕倒,急忙上前扶住,口中大喊道:“银月,玉镜!”
门外只是寂静无声,展眉只得将李星儿身子放倒在地,却见她面色铁青,双眼上翻,口中不断吐出白沫来。
展眉心中大惊,连连拍打她面颊,又用手按她人中穴。
李星儿浑身颤抖,一缕紫黑色的血从嘴角流出,展眉大骇,李星儿哪里是心急晕倒,分明是中了毒!
展眉欲要起身去唤人,李星儿双手紧紧拉住展眉衣袖,口.唇不停蠕动,眼中满是求恳之色。
展眉将耳朵靠近她嘴唇,只听她说道:“我真的没找人杀你,帮我,帮我照顾敏行!”
声音到后来,已是细不可闻,展眉见她脸色灰白,五官中缓缓流出鲜血,眼睛却仍死死盯住自己,不肯放手,心内甚是不忍,点头道:“你放心,我必找出凶手,护他周全。”
李星儿闻言,眼中闪过感激之色,双手一松,浑身一阵剧烈颤抖,面上神色极其痛苦,一股鲜血喷了出来,直溅满展眉双手,人便已气绝身亡。
展眉满手鲜血,看着李星儿那圆睁的双眼,心中只觉一片茫然。
这已经是第几次,看着人在自己眼前痛苦死去。自己做的,究竟是对还是不对?虽然心中一直痛恨李星儿,但见她如此死去,非但没有一丝轻松,反而觉的凄凉与酸楚。
一阵风吹过,将灯笼吹的轻轻摇晃,李星儿那染血的面孔,更加凄惨可怖。
展眉心中无由的升起一丝恐惧之意,她见的惨事太多了,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却在这大宅内,每日与人生死较量。自己虽然胜了,可这胜利,却是在一条一条的人命之上。
展眉凝视着自己掌上的鲜血,这些人虽不是她所杀,却全都因为她而死!自己与那凶手,又有何分别
展眉只觉心中一片冰凉,她站起身来,仓皇的环顾四周,丹桂,五儿,李星儿的面孔仿佛躲在黑暗中,正对她冷笑,指着她无声的叫道:你也是凶手,你的双手,也沾满了我们的鲜血!
展眉啊的一声大叫,声音入耳,竟是那样凄厉可怖,太静了,一切都太安静了,展眉心中大骇,急急向门外走去,她要逃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展眉跌跌撞撞的奔出门外,一阵夜风吹过,遍体冰凉,展眉神智一清,暮然发现,外间黑洞洞的,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展眉心中顿时一惊,银月与玉镜到哪里去了!那两个看守的小厮呢,便是有事,也不可能全部离去,何况自己在柴房中一丝声音都未听到。
展眉急急向前走去,正四处打量间,见前方一个人影匆匆闪过,展眉扬声道:“是谁,玉镜,是你吗?”
那人也不答话,身影一闪,便没入黑暗中。
展眉心觉不妥,不敢在向前追赶,正欲转身回去,忽听有细微的呻吟之声,隐约向是玉镜的声音。
展眉心中大急,向着声音走去,见墙根处,两个人躺在那里,身子蠕动,口中呻吟不断。
展眉听准是玉镜的声音,忙赶上前去,果然是银月与玉镜二人。
展眉不在犹豫,疾步跑到二人身边,见玉镜满面痛苦之色,正在地上挣扎蠕动,银月闭目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展眉心中大骇,扶住玉镜,连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快说?”
玉镜脸上一片痛楚,勉强开口道:“我也不知道,我和银月正在房门外等候。忽见那两个小厮倒在地上。我和银月上前刚要查看,只觉脑后一痛,醒来便在这里了。银月呢,银月呢?”
展眉心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