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夫人心中着实甚是悲伤,闻展眉之言,缓缓点头,开口道:“我已吩咐下去,收双喜做我的干女儿,按主子规制治丧,葬入林家祖坟。”
展眉点点头,说道:“双喜妹子能得如此恩典,必能瞑目了。”
林老夫人擦了擦泪,开口道:“你们也累了。先下去歇着吧。我约了族中长辈,明日入祠堂家法行事。你们明早在过来商议。”
展眉与悠远复又磕头,悠远又上前躬身劝勉开解,见林老夫人脸色稍霁,方与展眉回房中歇息。
展眉心中沉重,只觉心中如乱麻般,只是没有头绪。
悠远见展眉面色苍白,眉心暗蹙,拉过展眉开解道:“你也别太担心了。她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展眉勉强一笑,开口道:“我并非是为李星儿担忧,我只是觉的不妙,仿佛便要大祸临头了。”
悠远微微一笑,将展眉揽在坏中,温言道:“想是你最近惨事见的太多了。心绪也不宁起来,她自作孽,与咱们何干?便是有祸事,也轮不到咱们头上。”
展眉靠在悠远肩上,只觉身子疲累至极,开口道:“许是你说的对。我最近总觉的神乏力疲,甚是渴睡。心神难免有些不安。”
悠远听说,忙抬起展眉面庞,细细打量道:“若然是苍白的很,定是这些日子忧思太过,我也太粗心了。我现在抱你去安寝,不许你在胡思乱想。”
展眉微微一笑,点头不语,任由悠远将其抱起,宽去衣袍,在帐中安寝。
次日清早,展眉熟睡一晚,只觉胸中郁闷之气减了大半,心情也开朗许多。
银月与玉镜服侍着展眉梳洗完毕,端上早饭。一碗金丝八宝粥,还有几样精致小菜。
其中有一味翡翠玉竹,乃是选鲜嫩的青瓜与竹笋腌制而成,酸脆爽口,展眉不由胃口大开,就着那小菜,又喝了半碗粥,方才要茶漱口。
收拾完毕,已有丫头来通报,族中长老已经到齐,都在议事厅内坐着。
展眉忙带着银月二人,匆匆向议事厅赶去。
进了议事厅,只见地上十二把太师椅上,左侧坐着林族中的长老,悠远与笑远等三兄弟在旁站立伺候。
右侧则是李星儿父兄,满面焦急恼怒之色,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展眉刚与族中长老见礼毕,林老夫人已从厅后行出,坐在左侧上首边上。
展眉忙走到林老夫人身后侍立。
林老夫人脸色沉重,沉声道:“今日邀请诸位来,是请诸位做个见证。李星儿忤逆不孝,有失妇德,七出之条,条条俱犯!笑远已写下休书,从今以后,她便不再是我林家之人。”
几个族中长老点点头,伸手拿起休书,细细观看一翻,脸色皆十分难看。
李星儿之兄李良站起身来,满面愤愤之色,说道:“我妹妹现在何处,总不能听你们一面之词。她为你们林家育有子嗣,纵有过失,也应从轻发落。如今说休便休,让我李家以后有何面目见人。”
林老夫人冷笑一声,说道:“你们教养的好女儿,我未找你们算账,你们反倒叫起冤来。把这休书,拿去好好看看!”
李良满面狐疑之色,接过休书,与他父亲凑在一起,仔细看了起来。
二人越看越是心惊,脸色发白,神色中惊惶不定。
李星儿父亲看罢,将休书向地上一掷,怒道:“不可能,定是你们冤枉于她。我要见见星儿,听她亲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