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镖头和悠远对视了一眼,齐齐看向展眉,开口问道:“可还会有什么不妥?”
展眉皱眉摇摇头,只是沉思不语。二人见状,知展眉不肯说,便自回房中歇息。
至晚时分,纪连升也赶回院中。展眉忙打发他们几人先行用饭。
银月捧过饭菜,他三人狼吞虎咽,想来是查找了一天,饿的狠了。
展眉自在一旁静静等候,纪连升匆匆忙忙用罢晚饭,用袖子抹了抹嘴,开口说道:“奴才今日将客栈酒楼,药店赌坊,拉车赶脚的均询问个遍,皆未有大少奶奶所形容的人出现。奴才想明日在去附近村落里找找。想来他们掳了人,也不敢在城中久呆。”
展眉低头沉吟了一会,开口道:“不会。他们必定还在城中。”
纪连升一脸困惑不解,望向展眉。
展眉微微一笑,说道:“一来他们素日做的是强盗勾当,花天酒地惯了的,想来受不了村居清苦。再则随身带着十数人,便是想走也没那么容易。何况村落中人彼此皆熟识,忽然来了这么多陌生人,岂不更是招人注目。”
纪连升听展眉分析,连连点头,轻轻扇了自己一个嘴巴,说道:“还是大少奶奶想的周到,奴才实在蠢笨。只是还在这城中,该向何处去寻找?”
展眉愁容顿生,说道:“我也没有头绪,你累了一天了,且下去歇着吧。我要回房好好想想。”
纪连升听说,忙鞠躬告退,自与那两个小厮回房中歇息。
展眉起身,回至房中,见悠远已起身,正坐在椅子上呆呆出神。
展眉上前柔声问道:“怎么不多躺一会,这几日路上颠簸劳累,你又不惯于饮酒。”
悠远双臂环住展眉纤腰,将头靠在展眉身上,长叹一声不语。
展眉知他心事沉重,轻声安慰道:“别急,我总有办法。”
悠远闻言更是难过,皱眉道:“我便是担心你忧思太过。这半年来,何曾让你有过一天安生日子。”
展眉轻轻抚摸悠远鬓发,宽慰道:‘我虽屡经大险,但你一直在我身边,银月与玉镜也待我真心,为了你们,在辛苦也无妨。”
悠远涩声说道:“我便是怕你过于伤心,都过去这么多日子了。李贵只怕已经遭了毒手。”
展眉心内一沉,在椅子上坐下,缓缓开口道:“我仔细思量过,李贵必定还活着。”
悠远抬头看向展眉,面露不解之色,问道:“你何以如此肯定?可是小厮们查到些什么?”
展眉摇摇头,说道:“他们今日出去打探了一日,并无任何线索。我不过是猜测。若只是李贵一人,想必不会留活口。这里一共十数人,尽都杀了,官府必会过问。他们绝不会行此蠢事。更何况。。。”
悠远微微探身,脸上露出询问之色。
展眉顿了顿,开口说道:“更何况我疑心李贵带的人里必有内鬼。”
悠远讶然道:“内鬼?”
展眉点点头,说道:“李贵为人办差惯于谨慎小心,何况到此险境,怎会轻易被人下药。我听他说带了几个熟识的朋友来,想必就在这几人中出了差错。”
悠远细细思索了一番,脸现喜色,嗐的一声拍了下大腿,说道:“还是你心细。既然如此,我让人去查查那几个人的来历,想必会有些收获。”
展眉含笑点点头,说道:“这里也不可放松。我想了想,若只一味寻找,太过被动,也要设法引他们出来才是。”
悠远闻听顿时来了兴趣,凑上前来细听。
展眉附耳与他说了良久,悠远面现兴奋之色,夜过三更,二人才帐安寝。
次日清晨,众人用罢早饭,悠远便遣小厮回景德镇,将李贵所带之人底细一一详查清楚。
自己带着蒋镖头,去了离此一日路程的浮梁镇。
展眉则自带着银月玉镜,自去镇上闲逛。去了绸缎庄,首饰行,每人制了几身新衣。
回来的路上被人冲撞了车马,玉镜怒气冲冲与人大吵了一架,引得街上的闲人纷纷围过来观看。展眉在车内再三喝止,玉镜方才悻悻上车离去。
至晚上掌灯时分,悠远与蒋镖头骑马,后面跟着一辆马车进了房门。
只见小厮从马车上扶下一名女子,轻纱覆面,直接进入房中不见。
银月与玉镜隔门看见,饶是玉镜心情沉重,也不禁起了好奇之心,借着送茶送饭,几次三番向那女子房中打量。
次日清早,蒋镖头带那女子乘上马车,赶至天香楼。
那天香楼的老鸨子上次见他出手阔绰,忙不迭的上前来奉承。
蒋镖头将老鸨子拉进一间内室,与她絮絮不休半晌,才走出房门。只见那老鸨子满脸兴奋之色,脸上堆满殷勤笑意,一递一声的赶着不停唤蒋大爷,直将蒋镖头送出一条街,才返身回至天香楼中。
至中午时分,满城中便皆知,色艺双绝的玉倌姑娘现已栖身天香楼。一位有钱的大爷为了捧场,连包十晚场子,买玉倌姑娘每晚献舞,凡是愿意前去观看的,所有花费全免,只为博玉倌姑娘一笑。
此消息一出,全城轰动,天香楼前挤的水榭不通,多少人等在楼外,只为一观玉倌姑娘芳容。
蒋镖头与悠远每日皆在天香楼雅座中,暗暗留心查看,更有镖师在楼外四处观望探视。
如是连过了五晚,不仅合城皆知,连附近几个县镇,也皆有人赶来捧场助兴。
悠远每日在天香楼逗留,展眉自在房中等候,前两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