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眉强迫自己镇定,将玉镜拉至房中角落,将锦被勉强浸湿,连头带脸罩在二人身上,以避浓烟。
只听外面一个尖利的女声叫道:“不好了,走水了!”听声音正是灵霄
须臾下人们纷纷赶来,展眉只听见有人用脚踹门之声,另有人急道:“如此火势,只怕呛也呛死了!快去找斧头劈门。”
另有泼水之声,终于房门被劈开,一股火势随着空气,卷进房内,众人不敢进入。只搓手大急。
展眉拉起玉镜,顶着浸湿的棉被,从房门中急窜而出,那火势将二人须发皆燎焦,若不是身上棉被浸湿,火势烧不进去,只怕早已被烧焦。
房外众人正泼水救火,见她二人忽的窜出,当下大喜,早有人上前将二人背起,远离火场。经冷风一吹,展眉大声咳呛起来,鬓发焦黑,手脚也被火烧伤,幸喜没有性命之忧。
佩姨娘上前搂住展眉,放生大哭。远近邻家见韩府起火,均都赶了过来,火势虽大,幸喜人多,不多时便救了下来。
展眉也早有人包扎好伤口,自在远处观看
只见几个族内长辈上前询问起火原因,又探视展眉伤势。
佩姨娘勉强笑道:“想是蜡烛未灭,引起大火。现下火已熄灭,劳各位叔伯费心了。”
几人互相看看,正欲安慰一番告辞,展眉上前,冷冷道:“不是蜡烛起火,是有人故意纵火行凶!”
几人闻言大惊,佩姨娘急道:“想必她是受了些惊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说罢上前扶住展眉,急道:“你怕是吓坏了。我扶你进房。”
展眉伸手推开佩姨娘,对几位长辈屈膝道:“我房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不是行凶是什么?还请几位叔伯为我做主!”
为首之人正是韩家现任族长韩容得,也是展眉父亲的堂兄。闻言对着佩姨娘怒道:“你还说是无心之失,你安的是什么心!”
佩姨娘面色大变,展眉冷冷接口道:“还请几位叔伯去书房,我还有大事相告。”
几人重重哼了一声,当下随展眉来至书房,佩姨娘面色苍白,垂首坐在下首,灵霄与玉竹满面惊慌,站在她身后。
展眉在几人对面坐了,看着佩姨娘,冷冷说道:“姨娘是自己说,还是要我来说。”
佩姨娘勉强笑道:“说些什么?”
展眉点点头,冷笑道:“既然这样,就由我来说吧。”
说罢目光看向对面几人,沉声说道:“我父亲是被人用毒害死的!”
此言一出,满室人皆惊。
韩容得拍案怒视佩姨娘,喝道:“难怪你连七日停灵都等不得,急急将人下葬。你这女人好毒的心肠!”
佩姨娘面如死灰,颤声开口道:“我没有,老爷病了多时,你们也是看到的。”
说着转头看向展眉,哀声道:“想必你未见你父亲最后一面,心中怨恨于我。只是事关重大,你不要随意胡说。”
玉竹按捺不住,叫道:“你有何证据,就说父亲是被毒死的,必是你被人休了回来,又想回来争家产。”
佩姨娘喝道:“住嘴,长辈们说话,岂容你插嘴。”却并未反驳玉竹之言。
展眉微微一笑,说道:“若要证据,也不难。”
说罢起身,望着房中众人,沉声道:“如今只有开棺验尸,才能见个分明。”
韩容得一听要开棺验尸,面上神色一变。
沉吟道:“这,这怕是不妥吧,此举大为不敬!”
展眉斩钉截铁道:“若有过失不孝,我自行承担。父亲已经过世,不能含冤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