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儿抿嘴一笑,悄声道:“姐姐这等相貌,怎会是来做丫头的。府里人谁还瞧不出来。”
金巧一阵得意,当下便视五儿为知己般,诉起心事来:“既如此,大少爷为何总是对我不理不睬?”
五儿瞧瞧周围没人,上前附耳道:“定是顾忌着大少奶奶,前几天三少奶奶不是来吗,我偷偷听见她说你长的和雪环一模一样。你可知雪环是谁?”
金巧摇摇头
五儿一脸神秘的说道:“便是从前大少爷的爱妾。可惜难产死了,你与她相似,大少爷怎会不喜。你要找机会与大少爷多亲近,最好能让大少奶奶吃些醋,闹起来,你的机会就来了!”
金巧闻言,低头思索一番,喜笑颜开道:“多亏你提醒,我若出头,第一个提拔你。”
五儿抿嘴一笑,又低声嘱咐道:“不过这话可不能对人提起,老太太吩咐过,谁敢提雪环之事便拿出去打死。”
金巧白了五儿一眼,说道:“不用你提醒,我自知道。”
五儿悄悄退出去,金巧越想越美,忍不住咯咯笑个不止。
至次日便事事留心,时刻寻找机会单独接近悠远。
可巧近日冬寒,林老夫人咳疾发作,展眉每日大半在上房内侍疾,金巧暗自高兴,也装病不出院门,只等悠远回房。
这日傍晚,展眉带着银月玉镜二人去给林老夫人请安,悠远独自回房,见房内空无一人,也未掌灯,便扬声唤人来点灯。
金巧见时机已到,心内激动的砰砰乱跳,擎着一盏灯,缓步走进上房。
房中黑暗,悠远只见一个女子手里托着一支蜡烛,烛光明灭中,竟似雪环从门外进来,缓缓走至面前,悠远怔怔的看着眼前人一步一步走近,那熟悉的眉眼,那含笑的神情,那目中蕴含的情意。
悠远一时如身在梦中,分不清是梦是醒,只觉神思恍惚,紧紧握住雪环双手,唤道:“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终于肯入梦来见我了?”声音哽咽,沿着双臂缓缓向上抚摸,终于环住雪环纤腰,紧紧搂在胸前,颤声道:“你终于肯见我了,你不恨我了吧。”
且说金巧拿着蜡烛进了上房,早躲在一旁偷窥的五儿便迅速溜了出去,急急寻到展眉,添油加醋的将此事尽告知于展眉,展眉闻言皱眉,来不及请安,急急随着五儿回到房中,正看到悠远紧搂金巧,口中喃喃有声。
展眉站立在门外,一言不发静静观看。
金巧被悠远搂在怀中,心神俱醉,抚摸着悠远面颊,腻声说道:“大少爷,你搂的人家喘不过气来了。”
这话听进悠远耳中,宛如惊雷一般,悠远将怀中人用力向外一推,双手按住金巧肩膀,盯着金巧双目,脸上惊疑不定。
金巧不明所以,媚眼如丝,柔声说道:“大少爷,你,你捉的人家好痛。”
悠远浑身颤抖,眼中流露出痛恨之色,面孔抽搐,痛声道:“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展眉冷冷一笑,接口道:“当然不是她,你看清楚,你怀里搂着的是金巧,不是雪环。”
悠远闻言一惊,抬头见展眉站在一边,面色冰冷,眼光冷冷的盯着自己放在金巧肩上的双手,如被火炙般,飞快的松开双手。
金巧虽吃了一惊,随即便露出笑意,面上没有丝毫害怕神情,反而仰首看向展眉,眼中尽是挑衅之色,得意道:“奴婢进来给大少爷点灯,不知为何紧紧搂住奴婢,奴婢还是清白之身,还请大少奶奶为奴婢做主。”
悠远满面焦急之色,叫道:“眉儿,我”
展眉摆摆手,只看着金巧,冷声道:“大少爷搂你?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一直在旁,怎未见到。”
金巧大急,上前一步尖声道:“他明明搂着我,还说想念我,怎会没看到。”
展眉目中流露出戏弄之色,慢条斯理的说道:“哦?许是我眼花,不如问问别人,银月,玉镜,你们看到了吗?”
玉镜冷笑道:“奴婢只见金巧进来掌灯,大少爷连头都没回,何来搂抱一说,想是金巧妹妹做梦还没醒吧。”
金巧气的满面通红,做梦也没想到会是如此情景,她本以为展眉见到必定会大闹一场,届时自己只要赖上悠远负责,便大功告成,根本没想到展眉会假作不知,心中连羞带恨,双手捂住脸孔,冲出房中痛哭不已。
玉镜看着她的背影,恨恨的向地上啐了一口,口中嘀咕道:“好不要脸。”
展眉笑道:“你们且出去吧,我有话与大少爷说。”
银月拉拉玉镜,二人自退出去关上房门。
展眉神色平静,宛若无事般坐在榻上,剪了剪烛花,又端起茶杯喝茶,只是一语不发。
悠远上前急道:“你听我解释,我以为她是雪环,一时忘情,我对雪环甚是歉疚,绝不是你想象的苟且之事。我如今与你在一起,心中在无他想,只愿与你白头偕老”
展眉以手支颐,看着悠远那焦急的神情,噗嗤一笑,以手刮脸羞道:“又哭又笑,小狗撒尿。”
悠远顿时哭笑不得,尴尬站在原地。
展眉坐起身来,正色道:“远郎错看眉儿了。以为眉儿是那些无知妇孺吗,遇事不加思索便动辄哭闹。远郎平日待我之心,我铭记在心,怎会因一个丫头所言,而疑心自己夫君。”
展眉走到悠远身前,目光注视悠远双目,傲然道:“我韩展眉,一片真情绝不轻付,既然认你做我夫君,便会全心爱你,信你,绝不猜疑。我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