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与玉镜也禁不住雀跃欢喜,连指这盆娇艳,那盆素洁。展眉笑望着二人嬉闹,喜悦之情充满胸臆。
三人在菊花旁留连往返,赞叹不已。直向菊花深处走去。
那深处菊花更盛,展眉正待挑选几盆,拿回院中摆放,却听见隐隐有女子哭泣,哭声几乎细不可闻。展眉回头对银月说道:“嘘,你们听,可是有人在哭。”
二人停住打闹,仔细听去,果然一个女子声音且哭且诉,虽听不清楚,却也能感到那人十分悲伤,似有无尽幽怨之情。
展眉走到她身后,那女子惊觉身后有人,回过头来,展眉只觉她又些面熟,却想起来是谁。
银月在后赶上前来,惊奇道:“荷香?你一个人在这里哭什么?”
荷香红肿着双眼,胡乱将泪痕擦了擦,掩饰道:“给大少奶奶请安,银月姐姐好。”
展眉看着她,温声问道:“你是哪房里的,我瞧你十分眼熟。”
银月笑道:“她是二少奶奶.房里的。随王奶妈照顾小少爷的。”
展眉哦了一声,既是李星儿房里的,她倒不便多问,只安慰了几句,那荷香面现感激之色,谢过展眉,匆匆走了出去。
银月叹道:“她在二少奶奶处当差,想必也受了不少委屈。”
展眉疑惑道:“我听她提到笑远,她即便受了委屈,却怎会扯道笑远?”
银月微露不屑之色,蹙眉说道:“二少爷虽害怕二少奶奶,却又不甘心,尽在背地里偷偷占丫头们便宜。”
展眉点点头,心内寻思一番,对银月说道:“既如此,你便多留心些。我瞧那荷香与你还算交好。你多去与她亲近亲近。”
银月点头称是。虽不明白展眉为何如此,也不多问。
展眉挑了几盆菊花,让小厮们送到房中,自与玉镜二人转回房中。
展眉备下酒菜,与悠远二人赏花品酒。悠远笑问道:“夫人如此盛情,小的惶恐!”
展眉嫣然一笑,执壶与悠远斟满道:“多谢夫君成全,昨日配合着我演了一场好戏。”
悠远举杯饮尽,笑道:“你若不提,我也不便相问,只是今日你既谢我,就顺带把我心里的疑惑解开吧。”
展眉掩袖笑道:“不知远郎哪里不解?”
悠远笑着道:“从头说起,你那日让我替笑远去窑里,便已是算计好了吧?”
展眉咯咯一笑,侧头饮过一杯,柔声说道:“瞒不过远郎的眼睛。我也是不得以出此下策。她日日盯着我,使我不得安枕,我便将你支走,密授李贵于人前炫耀,惹她起疑,为保事情周全,连银月二人也未告知,害她二人也信以为真,才将胡大娘引来上当。”
悠远追问道:“那李贵呢,他究竟是怎样出去二门的?”
展眉眼波流转,抿嘴一笑道:“便是在她眼皮底下走出去的。我让李贵换了衣裳,随那小厮结伴出去,她只顾留神那箱子,却不知早已换人。剩下的那小厮便大摇大摆的自行走了出去。”
悠远略一思索,放声大笑,看着展眉夸道:“眉儿好计策,堪比女中诸葛。”
展眉面上一红,连声不依。悠远一笑,起身携着展眉之手回房。房中早已帐悬轻纱,浓熏绣被,二人放下帐幔,说不尽的温柔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