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眸欢低下身子,把吓得直哆嗦的小黄抱在怀里。
小黄竟然某名听话,享受地哼哼着,还用“我决定炒了你这个主人并换上抱着我的那一个”的眼神瞅蓝沁。
蓝沁气不打一出来。
“你说怎么办?!”
“我看公子你孤身一人也不方便——你这是要去哪儿呀?要是顺路的话,我们可以一道走啊!”眸欢挤压着自己上下两个眼皮上的两团肉,应该是想要做出一个“”眨眼睛的状态。
蓝沁捂脸沉思了一会儿,不期然看见野祁高人一等的表情。
“真是很巧呀!我也要去西楚!有美人同路,当然乐意之至了。”说着,蓝沁从怀里逃出一沓厚厚的银票,在野祁面前甩了帅,一脸“老子有钱,老子甚至可以包养你”,然后从里面抽出了几张,拍在桌子上,咬着牙对着眸欢说,“但是小爷我总不好意思当你们的累赘,这是我的路费。”
蓝沁本来是想要讽刺野祁过于美艳以至于阴柔、不务正业花天酒地(刚刚手里抱着的花魁为证)、在未成年少女(眸欢)和未成年少年(她自己)面前毫不顾忌地放浪——以至于成了这个使团的包袱!
(天了噜,得有怎样的脑回路才能理解蓝沁复杂的讽刺系统!)
但是没想到眸欢一听之后连耳朵根子都红了——她把那个美人当成是说她自己了。
野祁冷哼了一声,“巧言令色!”
果然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人,而我不是么……蓝沁整个人都萎了。
罢了罢了,不和古人计较。
一行人走了不几天便到了西楚,只能说南楚真的是一个很小的国家。都城漾丹在国土中部偏北的地方,也许是因为气候炎热穿得少吧,民风较为粗犷开放。西楚大部分的国土都靠近海岸线,是蓝沁理想中的海鲜天堂。但是当地人自古以捕鱼为贱业,以海鲜为贱食,只有穷得揭不开锅的人才会依靠捕鱼为生。
这是为什么呢?
原来西楚的温暖湿润的气候和平缓的地势使得它的全境都很适合农耕。尽管朝代不断变迁,这里已经有几千年的农耕传统,一时不能变化。也许是因为鱼真的太容易得到了吧,捕鱼带来的收益远远不及农耕。农民的地位远在渔民之上,因为农耕至少可以证明农产品的主人是有地的。
野祁告诉蓝沁:“要吃海鲜,还是要到西齐去。”
眸欢骄傲地表示:“在我的国家,海鲜烧得可好吃了!”
蓝沁深以为然。要吃到最美味的料理,与其去某食材的原产地,不如要到最经常烹饪这一食材的地方去。前者便宜,而后者好吃。(眸欢:西齐两个地方都是哦!)因为只有长期的实践,才能让人摸索出烹饪某一食材的最佳手法——从这一角度来讲,猪肉怎么都会比老虎肉好吃。这也是蓝沁对那些偷食国家保护动物,还为此洋洋自得自称为老饕的人表示不屑的原因。
进都城门口之前,蓝沁眼尖地发现靠着外城墙,挤着很多衣衫褴褛的人。
对于古代的情形不太了解,只是凭着自己在现代的经验,蓝沁只当这些人是职业乞丐,聚在城门口,不知道在商量什么坏事。好在这个时代的坏人还没有现代的人那么聪明,那些“乞丐”们,看上去身心俱全。
蓝沁不舒服地撇开脑袋。
“这些是难民,不是乞丐。”学政治出身的人果然比较敏感,眸欢好像知道蓝沁怎么想似的,向她解释道,“南楚西部各省数月暴雨,正好赶上秋收,稻子不是烂了就是发芽了。存粮吃尽,农民只好离家到外乞食……”
蓝沁问:“那西楚国王就不管吗?”
“管啊,当然管了。”眸欢笑了笑,丑极了的脸蛋上,显出一种洞明世事的精明,“这不,为了救这些百姓呀,七皇子连着在宫殿门口里跪了三天三夜。半个国库的钱都花在赈灾上了,你看,效果不错吧,灾民得到了很好的安置,再也不会上京城街头作乱了。”
蓝沁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眸欢睁眼说瞎话。
“你什么意思呀!”
野祁指了指漾丹城门口,几百个重甲卫兵守在门口,审查得极仔细,等待入城的队伍排得极长。
无数古装剧的剧情涌入蓝沁脑海,蓝沁秒懂了。所谓的赈灾有成效,也许只是官员的混淆视听罢了。
“唉。”野祁叹了一口气,“皇帝老了,不管事儿咯。皇储未定之前,这些灾民恐怕是要继续受罪了。”
虽然对这些灾民不无同情,但是眸欢野祁他们毕竟是西齐国的人,不便出面解决。
车夫驾着马车,冲着城门口过去。
看到马车上面“西齐使团”的标志,守城官忙不迭地驱散了人群,一时城门大开,卫士们在两侧排开,恭迎贵客进城。
这次西齐使团来到南楚,就是为了恭贺南楚国王伊守七十大寿。但是伊守国王病入膏肓。所有到来的使节,甚至都不能确定自己是来南楚参加寿宴、葬礼、还是新皇的登基仪式呢?总之是差不了几天了,使节们都做好了来南楚连过三个“节日”再走的打算了,因此,有的人拖家带口,有的连宠物都带上了。
南楚皇帝死不死的和她倒是没有关系,但是蓝沁有一点担心的,那就是天圣帝国的使团。要知道蓝沁和熠彤是九成九相像的,在小小的漾丹城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万一天圣使节以前见过熠彤,万一他还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联想,万一他把蓝沁的存在报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