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灵是鲁省的一个地名,楚生故意说出一个地名来,就是为了抛砖引玉,引出他此行真正目的地来。
司机惊讶道:“东灵?从来没去过东灵啊,不都是去洪庆么?”
“洪庆?对对对,就是洪庆!你看我都记错了!”
楚生笑呵呵的离开,默默将洪庆这个地名记在了脑子里。
大车走了,留下了一地狼藉,楚生自觉地拿了个大扫帚将地上的纸箱子碎片全部都打扫干净。
“哎,真是个好孩子,又能吃苦,又能干活,长得还不赖!”
王庆生的老婆看着楚生的眼神中充满了满意,突然有一个主意冒了出来,这个念头自从出现后,王庆生的老婆就再也按压不下去了。
王庆生的老婆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笑呵呵走了过来:“楚生啊,别干了,你看都出了一身汗了,快歇会吧。”
楚生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憨笑道:“没事刘姨,这就快完事了,我扫完再歇着。”
刘姨看楚生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愿看。
“楚生啊,你过了年就十八了吧?”
虽然有些纳闷刘姨为什么要说这些,但楚生还是老老实实道:“嗯,过了年就十八了,怎么了刘姨?”
刘姨笑吟吟道:“都十八了,就是大小伙子了,有没有对象啊?刘姨有个外甥女,今年十九了,长得那叫一个标致!要不过两天我把她叫过来你们见个面?”
“啥?见面?咳咳咳。”
楚生吓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口水呛的直咳嗽,咳嗽的胸口直疼。
楚生脸色有些难看:“见面就不用了吧?您看我就是一打工,那配得上您外甥女啊...”
刘姨一听楚生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怎么就配不上啊?楚生啊,你也来了一个多星期了,你是什么人刘姨我可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性子实在,干活他是,不怕脏不怕累,多好的小伙子啊,可不行这么贬低自己。”
现在这年头,不怕脏,不怕累,又能吃苦,长得还俊的小伙子上哪找去?自己这是没女儿,如果有女儿,怎么也不能把他介绍给别人啊!
要说这老娘们啊,保媒拉纤都是天生的,楚生是千想万想,怎么也没想到会迎来这么一出。
卧槽,哥们现在都成了炙手可热的抢手货了?
看着喋喋不休的刘姨,楚生有些欲哭无泪了,这算什么?哥们只是来偷偷师,就跟去饭店当学徒工一样,你说苦点累点这都没关系,但没必要连ròu_tǐ都要出卖吧?这代价是不是也忒沉重了点?
幸好这时候王庆生给楚生解围了。
“楚生啊,在那呆着干什么呢?赶紧过来保养机器!”
听到王庆生的招呼楚生如蒙大赦,跟刘姨告了个罪连忙跑了过去。
过个半月二十天的就要保养保养机器,所谓的保养机器,就是把各处的螺丝都紧紧,然后加点晃悠,加点液压油什么的,把机子个地方都检查一遍,未免工作的时候出毛病。
楚生趴在机器里面,一边拧着螺丝,手上,脸上蹭的到处都是黑油。
“老板啊,你怎么也不收散户的?这两天我看到有几个小贩拉着纸箱子来咱这边,你也不收,这是为什么?”
王庆生瞥了楚生一眼解释道:“咱们不能收那些散户的,只能收纸箱贩子的,如果咱们收了废品站或者那些小贩的纸箱子,那些纸箱贩子能没意见?人家以后还怎么来你也不明白,赶紧干活。”
楚生听了王庆生的说辞皱了皱眉,本能的觉得王庆生的说法有些不对,但那里不对劲楚生也说不出来,反正就是不对劲。
打包站的确要保证纸箱贩子的利益,只有保证纸箱贩子的利益,他们才会给你带来利益,如果你打包站直接收购废品站,那人家纸箱贩子还吃什么,喝什么?王根生这点说的没错,但问题是,我们为什么非要依靠纸箱贩子?
楚生都计算过了,淡淡昌南市,一个月就会有一百多吨废纸箱子,打包站完全就可以绕过纸箱贩子,直接和废品站接触,不比照顾纸箱贩子的利益,把纸箱贩子的利润全部让给废品站。
楚生越想眼睛越亮,王庆生的做法根本就是本末倒置,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摆在和造纸厂同样的高度上?他凭什么和人家造纸厂比?他为什么就不能底下身段来去和废品站做生意?
在楚生看来,完全不必担心纸箱贩子会不来给自己送货,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只要价格合适,纸箱贩子有什么理由不来送货?
和废品站达成协议,让他们给自己送纸箱子,把纸箱贩子的利润让给废品站,一吨多卖五六十块钱。
废品站一个月平均能收七八吨,那一个月就能多卖四百来块钱,一年就是四千多块。
这四千块钱在后世看起来并没什么,一年也就是多赚一个月的工资而已,可这不是后世啊,这是2001年,算上通货膨胀,这四五千块钱换做后世就是两万来块钱了,一年你就送送纸箱子就能多赚两万来块钱,只要是脑子没坑的,都知道应该怎么选择。
纸箱贩子的利润是一吨六十块钱,给废品站只要五十块钱就足够了。
理论上单单废品站每个月就能给自己提供的一百吨,这一来一回,一个月就能给自己增添一千多块钱的利润,一年就是一万多。
你以为这就完了?并不,一个县城并非只有废品站,还有许许多多,大大小小,依靠收废品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