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接到这个圣旨之后心情大好,赏了长安皇宫里来宣旨的小太监,还觉得不过瘾,又硬是把唐瑁留下来吃晚宴。
晚宴上,刘表又不免劝唐瑁要多督促周梁读书。
“如果你劝不动他,让他来襄阳学宫。我亲自督导他读书!生在华夏,不读五经,始终是落了下乘。如果让他在学宫里待上三年,保证他脱胎换骨。只要有我在,他到我府上锻炼两年,出去做个太守什么的还不是简单的事?”刘表多喝了几杯,已经有点儿醉意。
唐瑁谄媚地笑道:“明府真是高看他了,我外甥还真不是这块料。以前他虽然不懂经义,辞赋还能来两句,谁知如今长大几岁,就整天研究几何、机械、化学之类,书都印了好几本。爱实学,好实务,建房、种地、经营庄园、经商赚钱,他乐意做这些。反正我庄子那么大,刚好也缺一个得力的人,他是我外甥,庄园交给他,经营得也不错。就随他去吧。”
刘表也是喝高了在夸口,他治下就那么几个郡,能有几个太守?怎么会真的把太守之位给周梁?太守的任命,要考虑到荆州那些支持他的豪族的利益。襄阳周边的几个郡,太守之位都被襄阳豪族瓜分光了,蔡瑁本人就历任过江夏、南郡和章陵太守,黄祖则是刘表帐下第一领兵大将,也担任过江夏太守。而南边几个郡的太守之位,如今也是妥协的结果,不是刘表想给谁就给谁的。
唐瑁自然懂的,所以只是拿话敷衍塞责。等到刘表喝得有些累了,先去休息。唐瑁趁机向蔡瑁套近乎。
“德珪兄,我实在是没想到,襄阳对水泥的需求量那么大。筑阳的水泥厂本来是用来供应筑阳本地的,可如今襄阳的订单就占了一半还多,甚至还有一些是江夏和南郡那边的订单。但是筑阳水泥厂产量不高,而且把水泥运过来,又多了一笔花费,因此,我想在襄阳也开一家水泥厂...”
蔡瑁听了,不知道唐瑁和自己说这个干嘛,于是淡淡地应道:“那很好啊,开吧!”
唐瑁笑道:“可是,开水泥厂,却需要土地,而且,最好挨着石灰矿。德珪兄,我那外甥派人到襄阳调查过,最适合开水泥厂的地,是您家的...”
蔡瑁一听,眉头皱了起来,说:“天德,你那外甥是想打我蔡家土地的主意?”
“不敢不敢,我们哪敢要您家的地呀?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这个水泥厂呢,我们两家合开,您只要出地,剩下的全部我们来办。德珪兄,现在开一个水泥厂,等于种了一株摇钱树啊!占地也不多,一百亩足矣,而一年带来的收入,远超一百亩地产的粮食啊。嘿嘿,至于利润嘛,五五开,您看如何?德珪兄,一年至少为您增收三千万钱。”
蔡瑁听了开头几句话,还有些不耐烦,但是后面三千万钱把他也吓了一跳。他蔡家的土地有一千多顷,合十几万亩,一百亩不过是千分之一而已,种稻米一年收成也就二百多石的样子。换成水泥厂,居然可以增收三千万钱。就算蔡家富可敌国,也不会漠视三千万钱这个数字啊。
“天德,我真的只要出土地就行了?”
“那当然,土地的所有权一直都是您的,万一哪一天您不想开水泥厂了,把土地收回去继续种田就行了。德珪兄,您再派个帐房先生过来,我们的账目做得清清楚楚,每年赚多少,都明明白白,您随时可查。我想在襄阳开厂,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但是也知道我们唐家在襄阳没有根基,一直想找这边的名门望族合作,想来想去,还是德珪先生您让我敬佩,我外甥也很敬仰您啊,他还印了您的诗文集放在启蒙学社里面,让大家拜读呢!”
蔡瑁抿了一口酒,笑道:“一些游戏之作而已,何必如此认真?”
“您谦虚了,‘世俗有险易。时运有盛衰。老氏和其光。蘧瑗贵可怀。’您这首诗,我外甥就常常吟咏,非常喜爱,认为有青云高洁之气。”
蔡瑁见唐瑁随口就背出自己的诗,内心是非常爽的,不过嘴上还是谦让了几句,问道:“你外甥周朝伟可也曾写诗?”
“他爱读您的诗,不过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诗赋上没有天分,所以在诗赋上,就只是欣赏。他自己主要的精力,还是在算学与发明上。”
蔡瑁点了点头,说:“精通算学与发明也不错啊,孝和皇帝时的张衡也精通算学与发明。辞赋小道,可锦上添花,不会的话,也不必强求。”
喝着酒,拍着马屁,合作开水泥厂的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以蔡瑁在襄阳的权势,开水泥厂的过程一帆风顺,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官吏敢来找麻烦。
襄阳水泥厂的技术工匠全都是从筑阳过来的,工人也都是从筑阳招募的,这里外来人口多,已经形成了一个用工市场。
随着襄阳水泥厂的建成,周梁还在襄阳城里开设了一个配套的商店,专门做水泥工程的设计与施工,所有襄阳地区的水泥工程,都是从襄阳水泥厂出货,并且都由襄阳城里的水泥商店设计施工。
当然,这个商店也给了蔡瑁一半的股份。
水泥和施工人员常常进出襄阳城,由于他们的后台是蔡瑁,所服务的又大多是当地的豪门,卫兵们也都非常识相,不敢为难他们。随着工程的增多,施工人员几乎走遍了全襄阳各大家族的府邸。
过了差不多一年时间,襄阳城里的大街小巷,各大豪门家里的布局结构,包括刺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