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的沈大将军中年丧妻,再未续娶,现子嗣单薄,仅有一儿一女。沈夫人走的时候,儿子才八岁,已送去边关磨炼,女儿三岁,还是个走路颠颠的讨喜宝,偌大的将军府就剩沈大将军和沈歆两个主人,沈大将军对这个讨喜宝没什么主意,不知道怎么养,便心一横,学那儿子一样长。
所以,爹爹以前出关镇守还是京郊狩猎都少不了我,向往自由的人们想去见见何为长河落日圆时,我就见惯了塞外风光。在姑娘们被只癞皮狗吓哭了时,我已然能独自猎到一匹狼。
故这雪狐对我来说着实不算什么稀奇的,但顺着魏凌霜的意我还是将这倒霉孩子留下了,取名火炉,抱着它会习惯性伸到它肚皮下捂手,借这意取了个名。
前些日子过了冬至,现在离春节倒是越发的近了,采买食材变得丰富,火炉的饭菜也更好起来,幼崽长得飞快,抱着也是甸甸一坨。
“小姐,咱们好去裁新衣了,老爷的料子都选好了,您再不去,那布庄里可都剩的是这京圈贵人们挑剩的料子了。”小花提醒我,“裁缝们也要放假了。”
“咱们小姐艳压群芳,和那群需要衣裳衬得人又不同,再说了季公子还没去呢,咱们小姐先去了该怎么巧遇?”小草伶牙俐齿,一下反驳了她。
“说什么歪理,春节添新衣是习俗,是必须的,你不要往其他方面带!”
这两人又开始拌嘴起来,我失笑摇摇头,不想去裁衣不过是懒得动,这和季岚舒可没关系。
“对了小姐,这个月咱们还没一次巧遇呢,听说季公子现在已去了方府…”
“别总在他面前凑,低水准的见面不如高质量的相逢。”
一听我说完,小花立刻撅起嘴,似很有不满:“真不知道小姐喜欢他什么,要什么没什么,为了他小姐还拒了那么多家的求亲,还天天琢磨讨他喜欢,他呢,真的是不懂么,这世上哪会有那么多巧遇,现害得小姐都快没新衣穿了…”
说到最后一句小花仿佛比我委屈,竟带了份哭腔,一时连小草都没气她,看看她又看看我,眼里不少无奈。
“别担心你主子我了,这不还有火炉呢,看这毛色上乘,届时增条新围脖,也算新衣了。”我安慰她,怀里的火炉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抬头滴溜溜的看了我一眼。
火炉可能知道我对它意图不轨,嗷了一声就从我膝盖上跳下地东嗅嗅西闻闻去了,我起身坐到梳妆台前打了个哈欠,让小花给我梳妆。
“小姐你当真今日去方府嘛?”小花有几分诧异,若我没看错那眼里分明是觉得我不争气的诧异。
“你日子是过糊涂了嘛,今天是方家老太太的,小姐一会儿要跟陶夫人去贺寿。”
我自幼丧母,祖母又常年在蜀中修行,女子家串门父亲不方便出面,便都由我的姑母陶夫人带我,我姑母膝下无女,生了三个都是儿子,从小时候就待我好的不行。
“所以啊,我今日是必须和岚舒碰上的。”
我对着镜子掩唇一笑,眼里甚多志在必得的骄傲。
方家老太太今年五十九,按道理,明年才是大寿,但是她方阁老夫人,皇帝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又是方太妃的胞姐,自己也很娇惯自己,老了也是个精致爱显摆的女人,请了不少官员内闱女眷和些无大事的世家公子少爷捧场。
小花心思单纯,描妆确实数一数二,镜子里的我看起来精神又标致,左脸颊那三颗连成一线的痣都显得妩媚动人。京都的官家姑娘都扶风弱柳,喜欢穿些层层叠叠的大摆幅衣裙,我又挑了个胭脂红的束腰窄袖袄裙,干练飒爽。我这是与众不同又风姿绰约,就不信季岚舒当真看不到。
小草往我发髻上插了朵小玉花,谓道:“小姐真是好看,跟画出来似的。”
这是自然,我对我的容貌有十二分自信。
门外有小厮很及时的送来了礼,锦缎包着,并告知姑母已经来了,让我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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