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女赶到青要山时,仙魔两界的将士兵马正对峙在和合宫前,她的爱人俊昊正和伯吴一起逼着她的大师兄交出破天神斧的解印之法。
青女孤单立在宫殿前的广场上,回顾前后,两方皆是剑拔弩张,而师兄泰逢的眼神又反复在她与俊昊身上流连,令她心中更加难受。
前日,她刚在俊昊为她安排的处所里生下了他们的孩子,俊昊对她说有公事要出去两日,今日,她午睡时睡得模模糊糊,却听到宫女在闲谈魔族攻打青要一事,她放下孩子就赶来了青要,没想到正见到俊昊带领大军在逼迫她师兄。虽然俊昊看在她的面子上才下令暂停了攻击,可是有伯吴在,这又能维持多久?
青女望着俊昊,声音里是无限的哀婉。
“为什么?难道你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破天神斧吗?”
俊昊摇头,坚定地望着她说:“当然不是,得到破天斧就可成为六界之主,我想拿到破天斧,只是想给你和孩子一个未来,我都是为了我们的家!”
泰逢见青女和俊昊如此,脑中犹如雷电交加,久久不能反应过来。他试探着往青女那走近一步,努力镇定地问道:“师妹,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青女不知该如何向自小将她拉扯成人、宠她爱她的师兄解释,只能吞吞吐吐地道:“师兄,我……”
这时,仙界和合宫上面的天空中忽然射出几道霞光,有凤鸟鸣叫之声自空中远远传来,逐渐越发清晰。
霞光很快便愈发刺眼,将浓厚翻滚的乌云都染成了金碧霞色。一驾凤鸾从乌云后行来,銮驾上立着王母的贴身使女并几位神女。
“王母谕令。”
神圣威严的声音自发着万丈霞光的銮驾上传来,听之便令人心生敬畏。
凤鸾停在了广场半空中,王母使女俯视着下方的青女,用同样神圣威严的声音道:“王母谕令!青女听旨。”
青女不知王母为何这时来传旨,但她好歹是天界之母,青女必须听其谕旨。于是,青女垂了垂身子,却身形稍稍有些不稳,晃了一下才端端立住。毕竟她刚生产完,精气大损,又急急赶来青要阻止魔尊,硬撑着站到此时,身子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仙界青女听旨。”
那使女眼里露出与王母同样的精光,朗声道:“仙界青女,本为一界之尊,理应律己守身,做仙界众女子之楷模,却藐视《天地法典》,违反法典律令,私自与魔尊俊昊私通,按律当受万道天雷之刑,形神俱毁。然而汝乃武罗女神之女,王母及玉帝念及武罗女神助降蚩尤余部之功,特赐恩典,令尔自诛,即刻听旨,不得延误。”
“玉尊殿下,动手吧。”
俊昊听此,执起手中板钺往地上愤怒一击,质问道:“就算违背了法典,我二人也是两界至尊,哪轮得到王母来论刑罚?”
使女听了,却半点不怵,反而厉色道:“天帝早已昭告六界,触犯法典者无论身份贵贱,一概处以极刑,怎么?难道魔界攻上仙界不算,还想一直打上神界吗?”
“打上神界又如何?!”魔尊不管那气得直发抖的神女,直接往青女那走了几步,轻声安慰她道:“你别怕!待我拿到破天神斧,不管是王母还是天帝,都动不了你!”
仿佛像是生了一场大病,青女此刻脸色苍白,她拼命抑制住身体的不适,向泰逢问道:“师兄,她说我是师父的女儿,这是真的吗?”
泰逢万分小心掩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就这样被神女当众说了出来,他不想管在场的那千万人怎么想,他只担心一直从不怀疑自己身份的师妹会接受不了。
青女见师兄欲言又止,心里像是又被刀刺了一次。她又问:“那谁是我的生父?”
泰逢犹豫着、怯懦着道:“是……是天帝!”
青女转身抬头,又向凤鸾上的神女问道:“这道谕旨,天帝可知晓?他也同意了?”
“当然,王母与天帝一直伉俪情深、同德同心,王母怎敢不经过天帝同意就私下谕旨呢!况且……”神女又冷笑一声,道:“况且玉尊失德失节,触犯法典,与魔尊私通,真是枉对冰清玉洁的降霜仙子之名,天帝对玉尊已然失望透顶了。”
一句句,似乎如利刃般扎进了青女脆弱的心里。她没想到,自己刚知道生身父母是谁,她的父亲就要下令让她自诛了。
“哼!说什么冰清玉洁,还不是和与天帝私通的武罗女神是一路货色!”
一声讥笑传入青女耳中,她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羞辱与悲愤,“哇”地吐出一口鲜血,伏倒在地。
“啪啪!”
十几声响亮的耳光响起,銮驾上的神女们皆都捂着脸哀声叫起痛来。
止戈从銮驾上飞下,转眼便来到了青女身边。她扶着青女,看到地上那团血迹,担忧地问道:“师父,你还好吗?”
青女摇头不语。
銮驾上为首的那位使女却含着怒意道:“小妖帝,我等代王母传旨,便等同王母亲临,你打了我们,便等同将耳光打在了王母脸上,不怕王母向你治罪吗?”
止戈立起身,用折扇指着她们几个,怒道:“就算王母亲临,你们几个出言侮辱我师父,别说几个耳光,我恨不得杀了你们心里才痛快!”
“你!”神女们没想到止戈竟如此狂妄,彼此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
为首的使女听过止戈的威名,不再想和她交锋,转而将矛头指向青女,道:“玉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