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不忍心这样说,说道:“蒋家狠是狠了点儿,可不是也是气极了么,猪把地祸害成那样,谁不生气啊,人是人,野猪是野猪,还能把野兽当人看怎么的。”
许红衣暗想,人怎么了,野猪又怎么了,大家都是生命,都有喜怒哀乐,都知道痛苦,你让我痛苦,我就也让你痛苦,有灵识的生命天性如此,总不能因为是人,就觉得理所应当,不应该受到报复。
可是她跟母亲又不能较这个真,只好不说这些,问道:“娘,蒋家人吆喝呢,咱要不要出去看看?”
阮氏说道:“那就去看看吧,那野猪是要记仇的话,这次受了伤,就更要来了,没准专门到咱家来就麻烦了,还是把它弄死了安心。”
许红衣虽然觉得那野报仇有道理,但也知道,到了这地步,可能真需要把野猪王弄死了,不然它没完没了地来寻仇,花溪村以后再也没有好日子过。
她从屋里出来,许根宝也跑回来,拉她的手说道:“姐,咱们到谷场去吧,吴三叔他们都去了,大伙商量,要杀死那个大野猪呢!”
许红衣道:“嗯,走吧,我正要去呢。”
姐弟二人从院里出来向谷场走,见到大伯一家也过来了。
他们的房子倒了没地方呆,在哪里都一样,一家人就都来了。
何氏已经不哭了,不过也根本没心思想别的,看到许红衣跟没看到一样。
倒是许红凤,房子倒塌对她的打击似乎没那么大,只要保住命,她就很满足了。
她的头发被许红衣削短后没发梳,一面长一面短没法见人,就用起来,小姑娘弄了个大婶的扮相十分奇怪。
见了许红衣,她还在使劲翻眼皮,真希望许红衣昨天晚上被野猪拱死,帮自己出气。
许红衣看到她那死样子,干脆也当没看见,带着弟弟快走几步,赶上前面的吴三婶一家,和他们一起走。
来到谷场上,看到已经聚集起很多人。
蒋大伯的儿子蒋林子脑袋上系了一块白布,哭着对大伙说道:“父老乡亲们,我先谢谢大伙,帮我给我爹,我二叔收尸,这祸事是我们家惹出来的,我们对不起大伙!”
说着他就要跪地上给大家磕头,却被的处的几个人给拉住了,劝道:“林子你别这样,这哪能怪你们,野猪祸害人,放在谁家也不能容,当然要抓野猪,只是谁也没想到,野猪也能来报仇!”
其他人也道:“就是,要是知道能这样,谁也不会招惹那野猪,出这事只能说是咱村子倒霉,村子附近有这样的祸害!”
蒋林子抹着眼泪说道:“是啊,我请大伙来就是商量这事,这头野猪太大了,真是成了气候,昨天我爹拿砍刀砍在它鼻子上,都没砍出印来,结果我爹却被……”
想到父亲惨死的模样,他又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这畜牲太凶了,咱得想办法把它弄死啊,不然它肯定还得再回来,咱全村都得受害!”
有其他死者的家眷叫道:“是该死,它害了这么多人!房倒屋塌,死了多少个!要不把这畜牲千刀万剐,咱这些人不是白死了!”
也有人害怕,说道:“可是怎么杀它?林子也说道了,那猪皮太结实,砍都砍不开,咱能把它咋办?要是硬跟它拼还得死人,咱这村子不得被他平了!”
还有没见到野猪王发威的人不相信,说道:“怎么会砍不开呢?是不是你们的刀太钝了?我听说昨天那畜牲逃跑的时候已经受伤了,脖子那老长一道口子,那是咋弄的?”
这人的话音刚落,吴三叔就叫道:“那是红衣砍的!红衣不知道用什么东西,一挥手就把野猪打伤了,正好白丁过来,他又往猪头上泼了半桶油,点着把野猪烧跑了,要不是这俩孩子,我们一家都被野猪踩死了!”
他这一叫,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许红衣看来。
许红衣发愣,她可不想出这种风头,立刻摆手,说道:“不是我不是我,你们弄错了,那野猪是自己受的伤,好像是它撞上一间房子的时候被划破了,到底什么划的我也不知道,能赶走它,全仗沈白丁浇的油,点的火,要我说,弄一大片柴禾,把它引进去点着,或许就能把它烧死。”
她的解释还是很管用的,一般人真不相信,她有本事把巨大的野猪王赶走,听到她的建议,立刻忽略了野猪受伤的真实情况,又商量起来。
“用火烧是个好办法,再凶的野兽也怕火,真能引进火堆里,或许真能烧死。”
有人反对道:“别瞎扯了,野猪又不傻,站在那里等着烧啊,火没等着起来,这早就跳出来了,那么大块头儿,挡都挡不住,到时候死伤更多!”
“烧不死砍不死,你说怎么办?等着它把咱们全村人都弄死?”
“怎么就砍不死,不是那野猪能受伤么,整明白这是怎么伤的就行了!”
“伤也是被房子伤的,谁有本事举房子砸它?”
众人七嘴八舌,似乎都没什么办法。
突然间不知谁叫了一嘴:“乡亲们,我看那野猪是成精了,咱们这些凡人对付不了,还是去请卢仙人吧,有仙人在,咱们怕一头野猪干什么!”
他一句话提醒了大家,立刻一呼百应:“对对,去找卢仙人,仙人救苦救难,肯定不会不管!”
说着众人要就动身去卢家。
许红云就在人群中,看到这些人的做法担心,犹豫了半天还是叫道:“不要去,大家不要去找我师父,我师父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