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的身子变化,令得他有些措手不及,当他抬头望向天空之时,却已不知那老者的去向。
于是他将目光从空中收回,看向了对面。这一望去之时,他看到了无数带着杀戮与疯狂的目光,齐齐投向了自己,令得他的身子一颤,下意识的握了握手中的弓箭,那弓箭在他的紧握之下,又有一道寒光渗出,这寒光渗出的一瞬,在这弓箭的周围,一道浑厚的力量开始云集,使得白石体内的血液开始沸腾,那眼神之中,散去的两团绿色火焰,再次燃烧!
这一幕,忽然让他想起了在东晨庄之时,那北晨庄对自己的围攻。且在这围攻下,他看向这些人的目光之时,有了一种感应,那是一种回忆,一种来自于仇恨的回忆!
而且在白石的周围,那些来自于云鹤部落战士的幻影也一一消失不见,如同此刻的白石,所面对的,就是一个部落,他要以一个人的力量,去对战一个部落。
这,正是第三关卡所要闯的!
与此同时,那白衣男子已经退回到他的部落中去,并没有在此刻对白石发出攻击。而是在此刻,在其退回去之后,他前方的数个部落之人,忽然扬起手中的长枪,在与白石目光交融的一瞬,赫然的迈出身子,带着厮杀之声,向着白石蜂拥而上。
白石并没有后退,目光凝聚在这些幻影之时,其脚步蓦然向前一踏,接触那反弹之力,他的身子蓦然跃起,且在跃起的一瞬,他猛地拉开弓弦,随着嗡的一声回荡间,那手中的利箭已经呼啸而出。撞击在这些幻影之上,一举刺穿了八个身影。使得这些被刺中之人,忽然的嘶叫一声,身子化为一丝丝雾气,最后消散于虚空之中。
只是这以万计的部落之人,若是按这样的速度击杀,不知道要击杀多久。且这只是开始,在白石的内心,他隐约觉得,后面的那些幻影,其修为将会越来越高。
也就在白石与这些幻影处于一种厮杀中之时,在这云鹤部落中,风雪依旧弥漫,大雪覆盖了赤炎峰,覆盖了赤炎峰中的每个部落,当然也包含了云鹤部落。云鹤部落里所有的房屋顶上都堆满了厚厚的积雪,这些积雪给人一种沉甸甸的感觉,甚至连地上的积雪都已经到了膝盖之处,这些积雪,仅仅是一夜之间……
若不仔细望去,此刻还真的难从这风雪之中,寻找到这云鹤部落的所在。
但风雪终究是掩盖不了一些东西。那就是前方战场上,那一连串的脚印,还有那脚印中遗留的鲜血,以及那虚空中散发的血腥,还有那融化白雪的艳红,那属于鲜艳的红,属于那些重伤甚至是已经死亡的战士,成为了这风雪中的永恒。
这风雪掩盖不了的,还有那来自于云鹤部落的哭泣声,这声音回荡在天穹,却让人听到之时,知道发出此哭泣的人,只是一个小孩。若是认识此人的话,会不难知道,此人,正是阿毛!
阿毛的哭泣撕心裂肺,仿佛那哭泣声都显得有些嘶哑。他的面前摆放着一个担架,那担架上躺着一个熟悉的人,此人身上的衣衫已经被血浸透,但神色却是很是安详,眼睛紧闭。
此人,正是阿毛日思所盼父亲。这是那个将自己细心呵护着长大的慈祥父亲。那个陪自己一同放风筝的亲和父亲。那个哄自己睡觉会将故事的父亲。
而今,一切都随风远去,如此刻的风雪,如这四季,成为了永恒。留给阿毛的只是一具尸体,一具冰冷的尸体,没有丝毫的温度,没有往日的情怀。如此刻的寒风,带走了一切,留下了冰冷。
这尸体因为寒冷的原因,脸上的血液已经凝冻成了冰渣,甚至他整个身子已经被冰与这担架链接在一起。阿毛努力的摇动着这尸体,呼唤着父亲的名字,但始终是唤不醒。
但他的声音却是唤醒了每一个云鹤部落人尘封的内心,似得到了融化,他们一个个围在云鹤部落中,任凭风雪的扑打,围着阿毛,身子微微轻颤,在阿毛的嘶吼声中,他们保持沉默,并没有上前安慰,亦或者说他们不知道如何安慰。
但他们一个个咬紧牙关,那眼中带着疯狂,却在眼睛,有两行泪水悄然滑下。
与此刻堆积的风雪相比,他们的身子仿佛要冰凉一些,这种冰凉属于一种苍,一种岁月的历练,一种对家园的眷恋,一种对死亡战士的回忆……
云燕站在阿毛的身旁,眼泪如水般流淌,她清楚的记得,昨天阿毛还在家门口,带着憧憬,等待着父亲的回来,那眼中露出迷茫,属于阿毛的纯真与稚嫩。还记得今天早晨的时候,阿毛带着喜悦,笑着对自己说,昨天晚上梦见了自己的父亲回来了。
而今,如同此刻阿毛的嘶吼声一样,那撕心裂肺的哭泣一样,随着这些声音,消散不见。
阿毛的小手已经被冻得通红,但他仿佛没有去机会,内心的疼痛让他忘记了一切,让他稚嫩而纯真的眼神中,多出了疯狂,多出了怨恨。
云燕缓缓的蹲了下来,手掌搭在阿毛的肩上,将阿毛搂紧。
阿毛抬头满是泪水眼,看向了云燕,哽咽道:“云燕姐姐,阿爸没有了,阿爸再也没有了。”
云燕抬头望了望天空,但实际上是将流淌出来的泪水收回去一些:“阿毛,阿爸没有走,阿爸一直在云鹤部落,他只是暂时的去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叫天堂。你要向阿爸一样勇敢。为守护家园而战,你是一个男子汉,男子汉,要少流泪。”
阿毛将头